贺六在外办了一天的差,回到了家中。
香香正一脸愁容的抱着小汉骄坐在院中的柳树下呢。
小忠儿则坐在一旁,看着张居正给他开的书单。
贺六问:“忠儿,你怎么回家了?”
小忠儿道:“张先生这几日在内阁太忙。没工夫来永寿宫。他准了我和袁可立两天假,回家看看。”
贺六暗道:皇上在永寿宫,张居正这个内阁首辅竟然几天没去永寿宫?也对,他现在有事,都是直接去坤宁宫找李太后。
贺六摸了摸小忠儿的头,又去看香香怀里的小汉骄:“骄儿,外公回来啦!叫外公!”
小汉骄似乎是看在贺六给他洗了好几个月尿布的份儿上,“咿咿呀呀”的朝他挥舞着小手笑着。
贺六看了看香香:“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有什么愁事儿?”
香香却不答话。
白笑嫣将贺六拉到一边:“咱闺女不好意思说。她这些时日奶水少。小汉骄吃不饱,天天晚上哭。我看,不如给小汉骄请个奶妈。”
贺六摇头:“我总觉得,吃别人的奶长大的孩子,以后跟娘不亲。这样吧,咱们弄点催奶的菜,给香香吃。”
白笑嫣点点头:“明天我弄点鲫鱼,炖丝瓜。”
贺六道:“正巧,忠儿这两天在家。锦衣卫那边的大事,我已经忙完了。这两天空闲的很。不如明日我带忠儿,去永定河边钓鲫鱼。”
第二天一大早,贺六和忠儿一人扛着一个鱼竿,来到永定河边。
七八名锦衣卫力士,远远的站着,保护贺六父子的安全。
秋高气爽,贺六的心情不错。
边等鱼儿上钩,贺六边问:“忠儿,这段时日你跟皇上、袁可立读的什么书?”
忠儿道:“读论语呢!张先生说了,每日必背的几段,若背不下来,要打我、袁可立还有皇上的戒尺。”
贺六面色一变:“打皇上的戒尺?张先生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忠儿道:“哪啊。张先生说了,皇上贵为天子,打不得。他背不下来,我和袁可立要替他挨打。”
贺六笑道:“这真难为我家忠儿了!”
父子二人正说着话,贺六的鱼竿动了。
忠儿连忙道:“爹,有鱼,快提杆儿!”
贺六教导忠儿:“别着急!钓鱼跟做人一样,凡事不能心急。要整垮一个对手,要先耗尽他的力量。我先遛它一会儿。”
溜了半柱香功夫的鱼,贺六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猛然提杆。只见一个鱼钩上,竟然咬着两条鲫鱼!
贺六皱了皱眉头:“两鱼共咬一钩?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朝廷里,别又要出什么事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