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念儿和吕德子年龄并不大,自一入宫,他们就跟着恭妃。恭妃拿他们不错。之前他们供认参与了此案,不过是东厂严刑逼供的结果。
此时,他们见廖芳当堂翻了供,他们亦翻了供。
“大人,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巫蛊案!更没有参与!之所以写下供状,是因为东厂的人严刑逼供!”
“大人,张公公说了,要是我们不按照他说的招供,就要让我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人替我们做主啊!”
张鲸傻眼了!申时行傻眼了!王锡爵傻眼了!陈炬傻眼了!贺六亦傻眼了!只有王安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
贺六忽然瞥了王安一眼,觉得王安的神情不对!
王安察觉到了贺六的目光,连忙长大了嘴,做惊讶状。
张鲸火了:“诸位大人,三名人证当堂翻供,一定是有人指使!我的意思,暂缓五衙会审!由我们东厂出面,查出指使他们翻供的指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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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行笑道:“张公公,五衙会审,是皇上下的旨。岂是你想暂缓就能暂缓的?”
王锡爵拿过申时行手中的惊堂木一拍:“案犯廖芳!你把刚才的话,说明白些!眼前这位张公公,为何要指使你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廖芳道:“天下谁人不知,张公公是郑贵妃、皇三子的人!他一向支持皇上立皇三子为太子!奈何,咱大明有祖制,有皇长子在,皇三子就做不了太子!于是乎,张公公和郑贵妃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出了利用巫蛊案,栽赃陷害恭妃、皇长子的法子!”
廖芳的话,让贺六茅塞顿开!原来,郑贵妃不是陷害者,而是被陷害者!有人做了一个局,将郑贵妃、张鲸请入了瓮!
贺六心中疑惑:会是谁做的这个局呢?王皇后?王安?亦或恭妃本人?
申时行命手下的一个书办道:“案犯刚才的口供,是否已经记录在案?”
书办答道:“禀首辅,已然记录在案。”
申时行又问:“廖芳,林念儿和吕德子,是否参与了此事?”
廖芳否认道:“我是腊月初八那天,被张公公偷偷带入宫中,又偷偷在娴岚苑埋下布偶、桃木人的!在场的,只有我跟张公公两人!林念儿和吕德子并未参与。我揣测,张鲸是怕人证不够,胡乱从娴岚苑中抓了一个太监,一个宫女,屈打成招的。林念儿和吕德子倒霉,正好被张鲸抓了起来。”
申时行笑了笑,转头对张鲸说道:“张公公,大明律,问案官牵扯案情,需回避,您是不是该下去回避回避了?”
张鲸浑身颤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
贺六在一旁不失时机的斥责东厂的番役:“你们东厂番役好生没有眼力!张公公浑身发抖,一看就知道是病了!你们还不将他搀下去休息?”
番役连忙上前,搀住了张鲸。
张鲸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了大堂。
申时行和王锡爵相视一笑:“廖芳,继续交待巫蛊一案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