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不再理会稳婆们,她看向了赵安:“已经都查清楚了?”她相信以赵安的能力,是谁到二门传的话、是谁去找来了这四个稳婆,他应该已经查清楚并捉到了人才对。
赵安躬身道:“太太,已经知道是谁去寻来的稳婆,就连去二门处传话的丫头也知道是谁了;只是,寻稳婆的小子赵二和那个传话的丫头已经上了去南边庄子的车,奴才已经使了人去追,现在还没有追回来。”
“去南边的庄子?”红裳喃喃的、低低的重复了一遍:自太姨娘腹痛到现在没有多少时间,这两个人居然已经上了去南边庄子的车!这应该是很早就安排好的了吧?
只是去南边庄子车不是还有三四日才走嘛?定好的人员里绝对没有赵二和太姨娘院子里的丫头——是谁安排的?为什么能瞒过了自己?
红裳的怒气生了出来,她反而更冷静了下来。
“出城了?”红裳又问了一句。
“应该没有。”赵安答道:“奴才已经让人快马拿着老爷的贴子到四门去了,应该可以拦下来的。”
稳婆们听到这里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她们明白赵府的太太留下她们帮什么忙了:如果她们帮下去,怕是连自己的小命也会帮进去的;可是不帮,她们也脱不了身啊!
红裳看了赵安一眼:“是谁安排的,为什么我不知道?”
赵安伏身:“奴才不知道,眼下只知道好似是今天上午老太爷出府前,才变动的人。”
今天上午?老太爷的意思?
红裳的眼睛眯了眯:魏太姨娘?
这次所为也太过明显了,不太像暗中之人惯常的小心谨慎;红裳心下计较着,口里却吩咐:“稳婆的事情可又安排好了?”
“已经安排了最好的车夫,最快的马车出去,而且不是一辆,每辆车接到稳婆就会立时赶回来。”赵安欠了欠身子。
红裳赞赏的看了一眼赵安:“好,很好。”赵安闻言又低了低身子:他明白红裳的话,有错在身没有乱了心神,有大事发生却能镇定自若的安排事情。
宵儿又自里间奔了出来。
红裳看了过去:“怎么样?”
“晕、晕过去了!太姨娘晕过去了。”宵儿的脸色有些发白,说完也没有同红裳见礼,便奔出去唤她的祖父方老先生;祖孙二人又一次奔进了产房。
红裳反而没有再感觉到害怕或是惊慌:事已至此,已经不是她应该害怕或是惊慌的时候了。她沉稳的吩咐着丫头婆子们做事,并让里间的人每隔一刻便向自己回禀一次莲太姨娘的情形;而琴太姨娘那边,红裳又安排了几个婆子过去好好看护。
红裳安排完了这一切,回身对赵安道:“立时再使妥当的人去许府请老太爷和老太太回来,如果老太爷和老太太不在许府,去了哪里问清楚,让一人去寻另一人回报。”
赵安行礼下去:“奴才在过来时已经使了人去许府,并且大小路都使了人沿路寻过去了。”
红裳点了点头:“魏太姨娘呢?请她过来吧。这里有个年纪大些的坐镇,能让人心里妥当些。”红裳自然不会是因为心慌才请魏太姨娘的。
一旁的有丫头回话:“太太,魏太姨奶奶今天同老太爷和老太太一同出府了。”
这倒真是奇了!老太太出门一向不带魏太姨娘的,今儿怎么会破了例呢?而且到现在老太爷和老太太没有回来,就连赵一鸣也不见回来。
红裳刚想到赵一鸣,便听外面有人唤“裳儿”,赵一鸣终于赶了回来。
红裳没有松一口气,现在人命关天,不是赵一鸣回来就能解决的;她在稳婆们诧异的目光中理了理衣衫迎了上去:“夫君。”
赵一鸣扶起了红裳:“太姨娘们如何了?”
红裳把情形简单一说,赵一鸣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他也在心中思量:父母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呢?
宵儿又自产房中奔了出来,看到赵一鸣和红裳跪了下去,声音颤颤的:“稳婆让婢子问,我们是要大人,还是要孩子?孩子是个、是个男孩儿。”
一时间屋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赵一鸣和红裳;而红裳夫妇的手不自觉的牵到了一起,手心里都是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