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脊背陡然一僵。
“你昨晚和谁过夜!”五少说话的语气完全变了。刚才还兴致颇好的,此刻忽然就沉了脸,像风雨欲来。
我的心脏倏然一紧,早上出来的时候,特意穿了高领毛衫,竟然还是被五少看见了那青青红红的痕迹。
“没有。”
昨晚的事那么不堪,我只能一个人咽在肚子里,而不是拿出来到处宣扬。
五少气势沉沉,呼吸也加重了,他忽然便一把推开了我,再不用我搀扶,自己一瘸一拐地向病床边走去。
往床上移那条伤腿的时候,他毫不顾忌的直接自己搬了上去,然后顾自躺下了。
到睡觉为止,五少没再说一句话,他的气恼来的有点儿莫名其妙,也让我很有些无措。
我在沙发上和小护工一起蜷了一宿,天亮后,把昨天护士叮嘱今早餐前要吃的药拿到五少面前,五少却一把挥开了,气势沉沉,“那男人是谁!”
我掌心的两枚药丸被他那么突然一挥,早脱了手,我僵硬着手掌站在他面前,然而这个答案我永远都不会说。
“陈辉还是莫子谦!”
五少阴鸷着神情咬牙。
“都不是。”我平静地拾起自己的手包,“我要上班了,过几天来看你。”
说罢,我便径自离开了五少的病房。
在电梯里,我将手在颈子处的青红痕迹上,狠狠地揩过,都是莫子谦,让我在人前这么难堪。 我恨莫子谦,却想不通五少为何会那么在意这个吻痕,我并不真是他的谁,即使我和他在别人面前做过戏,可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假的。
回到寓所,在楼下,正好碰见了佳郁和陈辉。陈辉手里拎着一大袋子的东西,两人看起来刚刚去采购过。
我们一起上楼,进屋后,佳郁先去了卫生间,陈辉低头放东西,却忽地问我:“谁欺负你了?”
我一愣,诧然望着他,陈辉的目光却移到了我的颈子处,脸色渐渐地变得凝重。以他的高度,看到我领子后面的吻痕,是轻而易举,
我忽然意识到是莫子谦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又一次闯进了别人的视线。
“不小心抓坏了。”
我不想解释,心头实在烦躁,也没理会陈辉,顾自进屋关了门。
陈辉没有停留,佳郁从卫生间出来,他打了个招呼,便回去了,佳郁笑呵呵地进了我的房间,“笑笑,我和陈辉打算元旦前把证领了。”
我吃惊:“这么快?”
到元旦可就还一个星期的时间。
佳郁:“我们年纪都不小了,彼此又都喜欢对方,觉得一起生活也不错,就干脆早点把证领了,这样还能照顾彼此。”
我点头:“说的也是。”
陈辉这人,除了过份的热心肠之外,实在挑不出什么不好的地方来。佳郁和他在一起,应该会幸福。
佳郁抱了抱我,“笑笑,我和陈辉尘埃落定,以后就看你的了。”
“嗯。”
“咦,这什么!”
佳郁忽然指着我的脖子惊喊。
我的头一瞬间又胀了,莫子谦,给我个机会,我就杀了你。
我把领子向上提了提,“没什么,我要睡觉了。”
我把被子拽过头顶。
佳郁却不肯就这么放过我,她把我的被子扯开了,“笑笑,是那个少爷弄的?”
“不是。”
我有些心烦。
“那是谁!”
“佳郁,我不说好不好?”
我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佳郁,真的不想提那天早上的事,莫子谦他就是个禽兽。
佳郁张了张嘴,见我不想说,便也不好再问下去,“算了,你是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我犯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好了,晚安。”
佳郁故做轻松地走了,我知道,她其实还在担心我。
担心我被坏人欺负。
我一早上去医院看望五少,他的腿已经好多了,只是整个人异常的冷漠,谁去也不搭理,尤其是我。
我偷偷问小护工,“最近五少都做些什么?还有闹脾气吗?”
小护工摇头,“没闹脾气,可也不太说话。笑笑姐,你是不是和五少吵架了?昨天你走后,他整个人就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句话都不爱说了。”
“没有。”
我心头一乱,五少是在介意我颈子上的吻痕吧和制造吻痕的那个人。
“五少这里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打电话给我,我先走了。”
我跟小护工告了别,匆匆离开了。
一晃又是三天过去,我身上莫子谦所留下的痕迹渐渐淡去,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也飘飘悠悠地落了下来,敏敏约我一起去泡温泉,我们顶着雪花,来到了温泉浴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