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我便抬头看了一眼思鸢。思鸢正拿着调羹在药碗里搅着,想让药稍微地凉一些,免得烫到我。搅着搅着,不时地还用手背贴在碗上试下温度。看着她这样照顾我,我心里先是一暖。然后又开口问道:“思鸢……你说,我的身子还没好么?不是说得了风寒……很快就能见好么?不算在崇安寺里的时日,只在府里,我也吃了许多日子的药了……”
思鸢没想到一直因为内心对娘亲有愧,所以按时乖乖吃药的我会突然问她这样的问题,搅着汤药的手先顿了一下,然后又说:“小姐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方丈大师不是说了吗?小姐的风寒有些严重,需要慢慢调养……”然后又试探地问着:“可是有谁在小姐面前嚼舌根子了?若是奴婢知道了,定要扒了他的皮!”
我连忙说:“没用人嚼舌根子,这几日我都没有出房门,哪有人能给我嚼舌根子呀!我是记得,去年认识的那个孙小姐也曾经得过风寒,但是也不过几日便好了……她平素身子骨还不如我呢……怎么我这风寒便如此难好呢……”顿了顿,又说:“难不成……不是风寒?而是些其他什么的病症?”
思鸢辩驳着:“我的小姐呀……您可不要乱想这些有的没的……都是些没有的事……前几日来给您请脉的大夫也说了,若是您思虑过重,也会加重病情的……您现在呐,就好好的保持好心情,按时吃药就好啦……”
我有些怀疑地看着那碗黑乎乎的一看便知道极苦的药说:“这真是治风寒的药?怎么如此地苦涩……真是难以下咽……”说完便将嘴巴一撅,扭过头去,一脸委屈和嫌弃的样子。
思鸢扑哧一笑,说:“奴婢知道小姐怕苦,已经取来了蜜饯了呢……只要小姐乖乖地把药吃了……奴婢喂给小姐吃蜜饯可好?”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小姐放心,咱们府里没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儿,奴婢只是听命熬药……其他的也不怎么清楚……但是奴婢知道一点……无论是老爷夫人,还是咱们这些奴才,心里都是向着小姐的……做什么都是为了小姐好呢……”
听着这话,我赞同地点点头,只是眼眸底下却还是掠过一丝担心。思鸢的话说的很明白,可见我染了寒症只怕是真的了……娘亲不肯告诉我,只怕也是怕我年纪小,担忧着自己的身子,整日哭哭啼啼地惹了心情不好,还耽误治疗。每日吃的药只怕也不是治风寒的了,而是治疗寒症的……
只是思鸢有一句话说的对……无论是父亲还是娘亲,还是这几个丫头,心都是向着我的……做什么也是为了我好……想到这,心一宽,接过思鸢手中的药碗,咬牙一饮而下,然后摇着头问思鸢要起来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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