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院判匆忙被找来诊脉,一搭脉,竟是脸色大变。
“路院判,如何?”萧九脸色越发惨白,最严重不过中毒,还能有什么?
路院判摇了摇头,复又去给安哥儿诊脉,脸色却是越发难看了。
萧九看着路院判的神色,似乎要坠入无底深渊一般,整个人都有些颤抖,嘴唇也没了几分颜色。
“夫人,若是老夫没有诊错脉,您与小公子,只怕是染上了天花。”路院判语气沉重,还有些怜惜。
“天花?”
萧九总觉得自己声音很大,近乎尖叫,实际她也只是动了动嘴唇,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先前症状不显,老夫……”路院判叹了口气,看着萧九备受打击的神情,低声道:“夫人也不要惊慌,天花也并非绝症,若是撑过去,也没什么大碍。”
只是也许会留下一脸麻子。
天花在现代自然不算什么,有些人终其一生都不会知道天花是什么模样,种个牛痘一切从根本便解决了。
偏这里是古代,天花和瘟疫没什么区别,大人比孩子更为凶险。
“定是那一日,那小宫女碰到了我,将那天花的赃物沾染到了我身上,也是怪我,若是我不抱着安哥儿,他如何能染上天花?”
萧九陷入自责中,眼泪控制不住落下。
路院判也没想到当日那一撞,竟是这样的算计,若萧九和安哥儿撑不下去,对言熙的打击,岂是言语可以形容的?
“路院判先开药吧,要如何做,您只管说便是。”萧九很快便冷静下来,神色中带着一股决绝。
“嬷嬷,您去问问,院子里没有出过天花的,都不许靠近主屋,将这些日子我和安哥儿用过的餐具衣裳这些,能烧的便烧了,不能烧的,单放开便是。”
“是。”
户嬷嬷咬了咬牙,一脸肃杀的出门去安排了。
木槿是有些傻了,天花是什么,那可是要命的东西,村里也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了天花上。
“木槿你也出去。”萧九冷静的开口。
“姑娘……”木槿泛出泪花。
“出去!”萧九低喝一声。
木槿捂着嘴跑出了外室,蹲在门外大哭起来。
“夫人不要太心急,此事或许还有回转,兰家祖上有神医,想必对天花也有所研究,夫人不必太绝望……”
路院判说这话时,还是有几分底气的,兰家连瘟疫都有办法,没道理对天花毫无研究。
“兰家!”萧九眼前一亮,死灰的眼眸有了希望,对啊,兰家有神医,对天花肯定有办法。
“那就麻烦路院判了,稍后我写封信,您带着去兰府,外祖父定不会为难您的。”
路院判原本就对这些疑难杂症很有兴趣,能有机会接触兰家的医书,他被为难也没什么。
“那就多谢夫人了。”
路院判开了药方,又说了许多注意事项,萧九一一听了,心中对皇后却是恨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