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中国父母都是这样,我刚才说的美国育儿专家的书出版后,曾在美国风靡一时,被哭声免疫法修整长大的孩子,后来轻则睡眠障碍,重则人格障碍甚至精神分裂。付出一代美国儿童的幸福代价后,此方法终于被欧美深深反思和摒弃,这种方法的创始人约翰·华生也曾被评为美国人最讨厌的人之一。”
彭长宜说:“是的,哭了不抱,不哭才抱,是违背天性的,肯定不利于孩子的心理发育。”
舒晴说:“你说得对,我之所以跟养父母这么亲近,在感情上这么依赖他们,这跟他们小时候对我的关心有关,我半夜做噩梦,醒来后发现在他们的怀里,而不是独自在一个小黑屋子里,本身孩子哭,就是一种一种祈求爱的表现,而这个时候父母远离你甚至冷漠地看着你哭而不管你的时候,久而久之,你在这样一种环境下长大,会是一种什么性格?这个叫u的美国专家认为,对待儿童要尊重,但是要超脱情感因素,以免养成依赖父母的恶习。这本书改变了美国儿童的养育实践,整整一代儿童,包括他自己的孩子,都是在这种风格的教养实践中长大的。他痛苦的大儿子雷纳却背叛了他学了精神分析,成了精神分析家。也许是童年匮乏情感的创伤太严重,精神分析也未能拯救雷纳。雷纳曾多次自杀,后在三十多岁时自杀身亡。其前妻的二个孩子也一直生活不好,女儿多次自杀,儿子一直流浪,靠华生的施舍才能生活。倡导并践行‘行为主义婴儿训练法’的u家族,悲剧同样在第三代延续:华生的外孙女记忆中,妈妈沉默易怒,秘密酗酒,并曾经多次试图自杀,她自己也是酒精成瘾者,并多次考虑自杀。所以,你能在半夜去女儿的房间查房,即便她睡着了,也是有感知的,她是安全的。”
彭长宜惊讶地说道:“你怎么什么都懂,我还以为你一直懂哲学呢,没想到你懂得这么多?连育儿都懂?”
舒晴笑了,说道:“我平时上班时间比较宽松,而我,除去看书几乎没有其它的爱好,我知道的这些所谓的知识,都是书本告诉我的。”
彭长宜说道:“的确是这样,我最近就有这样的体会,看书,的确丰富知识,而且能提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能力。”
他们一路交谈着,就下了高速路,进了阆诸市区。
舒晴忽然问道:“你就这么空手见老朋友吗?”
彭长宜说:“不空手还怎么着,他们也不请我喝喜酒。想表示也没有一个场合表示啊。”
舒晴说:“今天周六,肯定江市长要带她来的。光用嘴祝贺不好,不足以表达那么的感情,再说了,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才走到一起,尤其其中一个还是你的部下,你更应该表示一下。”
彭长宜想起丁一在电话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科长,我们等着你了”,所以,江帆必定带她来,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太孤单,才邀请了舒晴来。他说:“按说是这个道理,但是我买的礼物让你给否定了,我就再也没有准备礼物。”
舒晴说:“你还可以买别的呀?比如鲜花?”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给人家的妻子送花不大好吧?”
舒晴说:“请注意,别光盯着人家的妻子,我的意思是让你给他们送花,是表示祝贺的意思的,当然,鲜花是不能送到男人手里的,是要送到妻子手里的,但却不是送给妻子的,是送给他们两人的。”
彭长宜说:“让我想想。”
舒晴说:“不用想,你这花是公开送给他们夫妇俩人的,不是单独送给一个人的。没有问题。送花成立。”
彭长宜笑笑。
舒晴又说:“你想不想送吧,换句话说,你想把想表达自己对他们的祝贺。”
“当然想啊!”彭长宜理直气壮地说:“我能不想祝贺他们吗,我为他们操碎了心……”
说道这里,彭长宜打住了,不往下说了。
舒晴或多或少地能理解彭长宜话的意思,善解人意的她不去追问下面的话,而是说道:“总之,我认为还是应该送点什么祝贺一下合适,你想,如果是你一人来送花可能会显得不合适,今天我跟你来了,送花是最好的表达方式。”
彭长宜坐正了身子,说道:“那倒是。”
“那么,你同意了?”舒晴歪着头问他。
彭长宜说:“这倒没什么同意不同意的,送就是送,谁怕谁啊!”
“真的?那咱们找个花店,买花?”舒晴用不太坚决的口气征询道。
彭长宜这次没有回答,而是减速,慢慢将车驶入到便道,停在一家花店门口,说道:“下车,买花。”
本来舒晴还在看着他的表情,不想他这么快就停车了,舒晴很高兴,最起码彭长宜又一次接受了她的建议。
这个花店的店名叫“勿忘我”,不知为什么,当舒晴第一眼看见这个店名时,她就想是不是彭长宜看见了这个店名才停的车?
进了花店,就看见门口正上方挂着一块醒目的招牌,一个用鲜花和汽球作铺垫拼成的一个巨大的“心”形,“心”形中用霓虹灯管组成“勿忘我”三个大字,随着灯光的闪烁衬托出勿忘我的别具一格。招牌最下端写着一排小字:鲜花礼品、婚车彩扎、开业花蓝、代您送花。
里面的香气扑面而来,浓郁的花香让舒晴一下子兴奋起来,她先围着花店转了一圈,然后打量着冷柜里的一簇簇的鲜花,浪漫的各色玫瑰花,浓郁的香水百合,温暖的康乃馨,清冷的水仙花,热烈的非洲菊……
置身在这香气扑鼻的花店里,可是苦了彭长宜,他一个喷嚏跟着一个喷嚏不停地打,舒晴赶紧从包里掏出纸巾,说道:“怎么了?”
彭长宜擦着眼泪说:“过敏,你挑吧,我出去了。”
舒晴追了出去,说:“那我可以做主吗?”
彭长宜一边往外走,一边做了一个“ok”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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