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弟的处境有多难,我此番前来,只是希望侯爷能助我七弟……..一生无忧。”
潘岳的思绪已经在徘徊在了五年前,青城当初在冀州的日子里,还有那阵子他躲在她所居的厢房养伤的事,一时间难以接受,却也欣喜若狂,但那份欣喜过后,又成了无言的愤怒!
洛小七,你骗的我好苦!
洛青云离开侯府之后,潘岳一人在书房关了一个下午,任谁敲门,里面也没有任何响应。
下人无法,只能去请了侯夫人过来。
叶笑笑如今已有二十出头的年纪,梳了垂云髻,头上戴了双翅赤金的红宝石凤钗,随着她的一步一行,反射出屋檐上投下的日光,华贵非凡,她穿着粉白撒花金色滚边缎面对襟褙子,红刻丝镶灰鼠皮的斗篷,身段婀娜丰腴,是典型的小巧美人儿。
嫁入侯府几年,潘岳待她一如当初的相敬如宾,曾今的放荡世子自从娶了妻,身边无一妾室美姬,这在冀州还传出了一则佳话,说是潘岳为了叶笑笑,浪子回头了。
唯一不足的,二人成婚几载,却是仍旧膝下无子,叶笑笑甚至提出过替潘岳抬一房妾室的话,却被潘岳回拒了。
一朝风流公子,终成痴情郎。
全天下人都以为是叶大美人的功劳。
叶笑笑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她踏入门廊就见潘岳背对着面前,立在一副画册面前,负手而立,高大的身影隐在一片阴影之中,静如画。
“侯爷?”叶笑笑唤了一声。她真是搞不懂那副画有什么可看的,不过是当初南山书院众学子在一处的画册,他要是当真念旧,再去南山书院走一趟就是了。
潘岳转过身,却只是侧了半个身子,给了叶笑笑一个侧脸:“夫人怎么来了?”
叶笑笑有苦难言。
潘岳表面上待她的确是夫妻和睦,但总是太过疏离牵强,洞房那日也是草草了事,她以为潘岳是心疼她,还为此高兴了一阵子,可后来才发现事情并非如此,就算到了如今,他年纪渐长,膝下无儿,却还是不急,每晚不是在前院歇下,就是留夜书房,鲜少会去她那里,就算是去了,不是盖着被子睡觉,就是用过晚膳就借故离开。
有关潘岳的传闻,她也早就听说。
年少时风流无度,多少女儿家都如痴如梦的巴望着他。
自她嫁入侯府,潘岳就遣散了后院所有美姬,不知情的都以为潘岳此举是为了一搏美人笑。
叶笑笑只能自己咽下苦水:“时候不早了,侯爷是不是该用膳了?”她温柔道。
潘岳都不知道自己在书房待了多久,看着美貌如常的妻子,他原以为会是自己的救赎,可原来…….美人也不管用了,他移开了视线:“夫人先回去吧,我今晚会启程去燕京,新帝登基多日,冀州也该是时候去朝贺了。”他淡淡道。
叶笑笑抿了抿唇,转身时忍不住红了眼。
潘岳给了她无穷的繁华与尊荣,也将她从潘二公子那里接手,否则她要嫁的就是瘸腿的潘二了,可是………同时也给了她一座牢笼,关了她的人,也关了她的心。
燕京,皇城。
帝王又要单独留下大司马,鲁素怎么看都觉得不正常,而且他一向主张修身养息,绝对不赞同出兵镇压,帝王已经宣布退朝,他提着胆子站了出来:“陛下,万万不可出兵啊,大司马虽位高权重,却从无领兵作战的前例,臣绝对不会看着大魏子民的性命由着大司马胡来!”他就差死谏了。
青城笃定,要是第二日此事再不定下来,鲁素一定会煽动几个言官与他一并死谏。
萧辕自然不会让鲁素去死,可并州也是必须要镇压,议和非但起不了缓兵之计,还极有可能给其他几州可乘之机。
青城再度出列:“鲁大人注意你的言辞,如今是大齐,而非大魏!我洛青城虽无实战经验,但洛家是百年的兵理世家,且不说我洛家军各个骁勇善战,单是陈将军麾下的兵马就足以让并州无功而返,区区并州都难以镇压,试问陛下如何服众,士兵们哪来的士气!”
萧辕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的七少爷与鲁素斗嘴,觉得趣味妙不可言,而且最令他愉悦的是,他的七少爷与他的想法出乎意料的一致。他很想与她彻夜详谈,谈他的想法,他的战略,还有他对今后日子的打算。
仿佛这世上能懂他的人,只有他的七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