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知肚明,解药。”
齐慕殊的声音裹挟着冷风刺的谨知脊背一阵发凉,看着齐慕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谨知的拳头越捏越紧,几乎要把指头掐进肉里,她深深地垂首让自己的表情完全的隐藏,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线,“只是一些墨须草,无需解药,过一段时间就会自动消下去,王妃娘娘的脸绝不会受到任何的损伤。”
谨知下手的时候是留了分寸的,她只是隐隐的不安,觉得王爷对于柳云葭的在意有些不太正常,她只是想试一下,又怎么会傻到直接毁掉王爷最在乎的那张脸?
说这话的时候,谨知隐隐地抱着一丝希冀,墨须草不会损伤柳云葭的身体,更加不会损伤“水月”那张脸,既是如此,王爷应当就不会罚的这么重了吧?
听了谨知的话,齐慕殊缓缓地收回手,顿了一下后收了几分戾气,“即可启程。”说完这句齐慕殊就径直离开了。
“是。”谨知咬唇应下,像个雕塑一样僵直着背保持着跪姿,一直等齐慕殊的脚步声完全消失,谨知才像突然脱力一样瘫坐到地上,眼泪无声地滑落下来,她狠狠地咬住自己的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谨知知道王爷最讨厌身边的人阳奉阴违,搞花花肠子,所以她也是在,赌柳云葭在王爷心中是仅仅有作为水月的影子,还是拥有属于自己的位置。
如今看来,她似乎是赌输了。
在王爷身边五年,她的直觉果然没有错,王爷对柳云葭是不一样的,他或多或少是有些在意柳云葭这个人的。
自谨知因轻功卓绝被调升为齐慕殊的近身暗卫之后,就从未被调离过齐慕殊的身边,而这些年来各方势力各怀鬼胎,也没少借着水月的名义往齐慕殊的身边塞人。
对于这些人,谨知也不是没下过手,甚至有几次还直接下了死手,王爷也罚过,但从未罚得这么重。
可柳云葭她凭什么不一样?就因为她太像了吗?但现在正是博弈的关键时刻呀!而且这柳云葭明显的有问题,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完全就是个危险因素!
王爷却这样的袒护柳云葭!还直接把她发配边疆。
王爷他为了一个水月之外的女人失了分寸……
柳云葭自己偷偷哭了一场之后心情就已经好了大半了,她本来就不是会被负面情绪困扰太久的性格,现在心情早已经阴转晴天,高高兴兴地下去吃饭了。
可她刚刚转过楼梯,就冷不防地撞见谨知,她整个人气场都不太对,虽然谨知一向都不待见柳云葭,但是礼数还都算周全,但她这一次竟然直接无视了柳云葭,深深地低着头匆匆地就走了。
柳云葭大概猜到了谨知应该是被齐慕殊给训了,而且看情况,应该训得还挺狠,那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能拿到解药了?
啊……一想到这柳云葭就不太高兴了,她还不想那么快解毒,她还指望这张黑脸消停两天呢。
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柳云葭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脸蛋,齐慕殊是真的很在意这张脸啊,竟然连谨知都训成这样了,想当初她之所以会被坑进闲王府还是因为齐慕殊需要血蚕蛹给谨知解毒呢。
哎,男人啊!果然是色字当头。
柳云葭轻叹了一声,还是蹦蹦跳跳地去了吃饭了,天大地大,干饭最大。
远远地柳云葭就闻到了浓郁的香气,顿时食指大动,但等她跳进了饭厅,却整个人都愣住了,齐慕殊为什么会在这里!
而且因为齐慕殊坐了主桌,一直都跟她一桌吃饭的桂岑和胡一达都挤到一旁小桌子上。
虽然齐慕殊那桌上的食物明显要比其他的桌子上丰盛了很多,但柳云葭咽了咽口水之后还是默默地向桂岑那一桌挪了过去。
“柳云葭,你要去哪儿?”
结果她刚一动脚,背后就传来了齐慕殊的声音,柳云葭头皮都一阵发麻,但还是不情不愿地走到了齐慕殊那桌坐下。
没办法,形势所迫还是需要暂时做一个合格的替身。
所以柳云葭一句话都不说,连头都不抬,低头猛吃,齐慕殊也没有为难她。
只是因为吃的实在太安静了,导致柳云葭的耳朵特别好使,正好听到那些衙役在小声地议论,“虽说顾家是大渝首富但是说到底还是比不过皇家,安王爷安排的这饭比顾公子的可要丰盛多了。”
“可不是嘛,不过说到顾公子,顾公子今天好像没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