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没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拎起茶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既然知道了,那就赶紧回去歇着吧,阿砚的事情不必担心,我一定会把她给你找回来的。”
“多谢王爷。”若是齐慕殊真的能把阿砚安然无恙的找回来,那他也算是帮了大忙了,所以柳云葭也很珍重地给他行了一个屈膝礼,然后才转身离开。
但是她转身的一瞬间她却发现了不对劲,刚刚冲进来的时候太匆忙,她都没有注意,这原本挂在屋子正中央的那副画,竟然换了个位置,被换到了侧面的书案后面。
柳云葭有些不解,据说这幅画是齐慕殊亲自画的,自水月住进沐月小筑之后就一直挂在那里,已经快六年了。水月去世之后,这幅画更是被齐慕殊视若珍宝,每年都要找专人来维护,保持色彩。
这不动C怎么突然被换了位置?
虽然柳云葭一直都对八卦之类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但是这一次却莫名地觉得很好奇,一时没忍住又瞥了一眼那副画,但在看到那画中女子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算了!
这是齐慕殊的私事,他愿意挂哪儿就挂哪儿,跟她有什么关系?
这样想着,柳云葭往外走的速度都加快了一点。
走在樱月林里,檀折有些疑惑地问,“小姐,你和齐慕殊从什么时候开始都能这样说话了?”
“就是这两天的事情。”柳云葭望着周围千姿百态的樱花,随意地达到,然后一时手贱从树上薅下来一枝花,但她一扯,来带着一棵树都开始摇晃,花瓣顿时摇摇晃晃的漂亮,落了两个人一身。
檀折不由感叹了一句,“这冬日竟然还有飞樱落花,当真是奇景。”
“这叫奢靡无度,逆天而行!”柳云葭有些嫌弃地摆弄着手上的那枝樱花,好看是好看,就是这花瓣实在是太孱弱了一些,她不喜欢,于是顺手递给身旁的檀折继续往外走。
檀折接过那支花有点不知所措,他以为小姐是因为喜欢才伸手摘得,但是看小姐的表情明显是不喜欢的,可他一个大男人拿着一枝花算什么事?而且还是樱月林里的花,要是拿出去了肯定要被王府里的人说的。
所以檀折看了看左右无人,就偷摸的快速一扔,扔到了那樱花树底下,假装是自己掉落下来的。
莫怪莫怪,化作春泥更护花。
等到柳云葭从樱月林彻底地走了出去,几个暗卫鬼魅一般的溜进了沐月小筑。
“怎么样?”
为首的那个暗卫恭敬地答道,“那丫头很是机警,发现有人跟踪她就往人多的地方走,但还是中了毒针,我们本来打算救她的,但她似乎把我们也当成了换人,拼命地逃跑,后来逃到了济慈堂旁边的巷子里,被顾惜阙给救了。”
其实今日回门之时,齐慕殊就发现好像一直有人在盯着他们,于是派了暗卫全程跟查,最后发现那波人是冲着阿砚来的,所以只要阿砚出了王府的人,就一直有暗卫跟着。
但即便早就知道阿砚有危险,但齐慕殊也没有通知柳云葭,他就想看看如果阿砚不见了,柳云葭会是什么反应又要如何解决问题。
虽然现在看来柳云葭那天说的话没有问题,但是也算白白的赚了一个条件。
“顾惜阙。”齐慕殊转着手中的茶杯,眼底浮出一丝玩味的笑意,而且若是阿砚这件事顾惜阙参与了进来那就更有意思了。
杜文彬虽然是自戕,但他就是因为查出了国库的账面不平才被逼死的,而国库的问题又跟顾家有着极大的关系。
阿砚被追杀可能有柳云葭的关系,但更多还是因为她老爹的原因,所以这杀手还指不定是谁派出去的呢。
自己老爹要杀的人,被自己给救了,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顾家虽然是在顾通手上起来的,但是顾通打一些小算盘还行,但大局观却是远远地比不上自己的儿子的。
之所以能一步步地挤掉其他人成为大渝第一皇商,一是因为皇上一力的扶持,二是因为顾惜阙成长起来了。
顾家一直都是皇上的心腹,而明显看出来他一直有意提拔顾惜阙,可若是顾惜阙不服管教呢?那又会变成样子呢?
想想都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