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你过来看。”柳云葭心里是有些抗拒的,一想到那些蛊虫在血液里翻腾的样子她就忍不住作呕,但看桂岑那样的严肃,她还是慢慢地挪了过去,“什么?”
只见桂岑从药盅里舀出一点鲜血放在一旁的碗里,然后将那已经僵硬了的蛊虫扔了进去,只见那蛊虫的身体竟然又缓缓地软将下来,不一会儿便又活蹦乱跳起来。
柳云葭的眼睛蓦然地瞪大,连说话都不利索起来,“这,这怎么会这样?”
“冥幽宗不是人间蒸发了,这十多年来他们都只是隐藏了起来,这些蛊虫也被升级了,可以不断地循环利用,如今他们制造起蛊人来要比十多年前简单得多了。天下,怕是要大乱了。”桂岑向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但是这一次他却也忍不住地心慌起来。
天下大乱?
这四个字对于柳云葭来说那样的遥远又不真实,虽然她不止一次的起过造反的心,但最多也不过是兄弟相争,逼宫而已,无论如何都是到不了天下大乱的程度的。
如今,竟然上升到天下大乱的程度了?而且这乱的源头竟然还就出现在她的身边?
柳云葭真的是非常不想接受这个现实,“有这么严重吗?”
“有。”桂岑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递给柳云葭,“你去找苏寂的时候,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于是让一叶楼去查了一下近段时间内弈宁城内有没有失踪的人,结果,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柳云葭闻言展开了桂岑递过来的那张纸,上面记录的全都是近段时间失踪的人口,全都是十八到二十八岁的壮年男子,而且多是出自武行镖局,多多少少身上都是带着一些功夫的,柳云葭略略地数了一下,起码得有三十个。
看到这一排排的名单,柳云葭心下震惊却又有些疑惑,“失踪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的家人朋友都不着急的吗?”
桂岑答道,“他们选得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家中人丁稀薄,甚至是直接没有家人,而且做得要不就是刀尖舔血朝不保夕的活计,要么就是长时间在外鲜少着家,所以就算是他们不见了一段时间也不会引起怀疑,就算是发现有不对的,就算是有不对的,也绝对不会报官。所以才没引起骚乱。”
“这一次,也是因为他们找到了白泽头上所以才会暴露了行迹,我猜想他们之所以找上白泽大概是因为他武功不俗,近段时间又是由一个游侠的身份寄居在十方斋的,所以才会被他们的探子盯上。”
听到桂岑的话,柳云葭悬了一下午的心反而是落了地,若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不是冲着她来的,只是白泽成为了猎物而已。
不过,一个已经消失了十多年的宗派,突然重出江湖又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弈宁城抓取壮年,怎么像都像是有巨大的阴谋。
柳云葭望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白泽,他们抓了三十多个人都没有出过事,如今却在白泽身上摔了跟头,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柳云葭细细地想了想,摸向了自己的腰间,“师父你……”
白泽出事了,顾于晴又要跟她一起离开,弈宁城总是要留下一个能够掌得住事的,那那那个人便非桂岑莫属了,于是她想把“猎”字牌给他,可待到伸手去摸时她才想起来那令牌大朝会之前给了檀折了,如今还没有要回来。
柳云葭突然意味不明地浅笑了一下,其实她心底还是信任着檀折的吧,所以才会放心把那么重要的东西放在他那里而自己都已经忘记了。
桂岑见柳云葭唤了他一声然后就没音了,不免疑惑,“我怎么了?你说呀?”
“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就麻烦师父您照拂着弈宁城的事宜了,主要就三件事,一,照看好白泽,不要让他出事,等我回来;二,派人去查关于这人蛊和幽冥宗的事情;三,时不时注意着宫里的事,我派到皇后身边的那个医婆你是知道的,这件事不大需要你操心,稍微注意一下就好了。”
桂岑听着默默地点头,但是点着点着却又决出不对劲来,猛地反应过来,“死丫头!你去迷雾林那么危险的地方你不带着我?你万一犯病了,没有我在你身边可怎么办?那可是会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