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辽军前锋竟然并不上前,只在不远不近处缓缓游荡。
紧张刻不容缓的局势一下子僵持下来……就好似一匹飞奔的良驹,风声呼啸犹如利箭,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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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箭,却忽然被勒在了原地。
……辽军出动了大股主力,连辽皇耶律璟都骑马来到了军前!
“若非在此地逮住周军,他们竟能在咱们眼皮底下聚集重兵。”萧思温沉声道,“周军的禁军步兵是骑马行军的!”
耶律休哥观察了一番周军的部署,说道:“此时不宜进攻,周军步兵结阵后也不是软柿子。”
辽皇皱眉瞧着庞大的人马场面,一言不发。
耶律休哥之前的计策是引诱周军步兵前来决战,然后在半道凭借机动打击那些援兵,但现在周军近十万步骑都调动到了这一带,策略似乎落空了。耶律休哥当即又道:“可列阵对峙不战,待其兵马调动、大阵动摇,再以铁骑寻机破阵!”
“那只能等等。”耶律璟脾气虽燥,此时也沉得住气,毕竟交战两国谁也担不起大败的后果。
耶律休哥道:“打不打是咱们说了算,有机会便打,没机会便从涿州撤军,再攻东边津州。牵着周军向东走,重新寻战战机。”
萧思温道:“涿州离幽州近,大辽可从幽州调攻城兵器和步兵攻城;若再去津州,离得就远了,辎重过去很费时间。”
耶律休哥道:“那堡垒低矮,不用攻城器械也能攻下;给奚兵和女真人一些战马,让他们骑马跟去津州。咱们再到四处抓一些汉儿来填沟!”
萧思温皱眉道:“如此作战,就算守住了幽州,今后治理幽州也更难……”
耶律休哥不以为然道:“恐惧和敬畏,更能让汉儿顺服!”
不管怎样,反正眼下这仗还没法打。战阵上辽军人马略胜,同等数量的骑兵也比步兵更厉害;但骑兵的成本和平素的消耗比步兵大得多,辽军吃撑了才愿意拿骑兵大规模地与周军步兵拼命!
而且眼下周军的部署很难攻,左右两翼还有大股精骑庇护,难以对步兵进行包抄侧击。
但周军也不敢轻易上来,其步兵追不上,跑快了还会让方阵散乱;骑兵又不足以单独击败辽军主力。
一时间战局暂时僵持下来。
……
霸州行宫,郭绍身边的禁军就剩五千步兵,全部的实力都押上去了。他闻报之后的压力可想而知。
但郭绍没轻举妄动,无论心里再急也只能忍着。此时前线有大将李处耘能调动部署各部,李处耘来主持距离更近、军令速度更快,而且他了解实际状况也更清楚更容易……现在如果对前线指手画脚,有可能起反作用!
郭绍反复在思量推测状况,只是放在心里,或者写在纸上。
此战部署和安排还没达到完美严密,郭绍一个人没能完全考虑周密;哪怕有前营军府许多官吏幕僚出谋划策,但古人在庞大信息运算、管理等方面,似乎还是缺少某种系统化的方法,毕竟不能什么都让郭绍满意。
比如有一个漏洞,先期因为骑马步兵作战太差,取消了这个兵种;骑兵由此增加了长途奔袭的能力。但实际战场中,又出现了步兵快速调动的需要。
临时调马给一部步兵,但仓促出现的问题是:战马全在固安……这是前期部署安排的失误。
如果霸州步兵有马,当即就可以骑马快速赶去固安;而不需要为了防备半道被袭击,采取保守安全的两军对行汇合的法子。
郭绍这种时候哪里还能隐藏、去在乎什么喜行不露于色的讲究?他铁青着脸,太阳穴上方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给他端茶的亲兵都紧张的手微微发抖,小心得仿佛在捧着一盘豆腐似的。
郭绍疾步在上面走了好几个来回,问道:“董遵诲来消息没有?”
魏仁浦道:“暂且还没有,不过按照既定方略,他昨天从霸州出动去固安,休整一天出击。正好是今天……”魏仁浦看了一眼外面的光景,“这会儿估计该派人回禀了。”
话音刚落,一个官员从外面的屋檐下走进大堂,疾步走到魏仁浦跟前交上一封书信。魏仁浦展开一看,拜道:“董遵诲的消息,他已于今晨率军自固安城出发,方向未改。”
郭绍听罢转身看着墙上挂着的一面大图,上面五颜六色的线条,看起来很花、不过倒也实用。他不动声色地瞧着上面未标注的路线,仿佛看到了董遵诲所率的马群正在图上奔跑!这条路线除了郭绍自己和董遵诲没人知道,这是最高级别的保密措施,当然董遵诲出动之后可以照自己的判断随意改变路线……前期没什么状况,应该还是郭绍目光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