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秦韶淡淡的说道,举步开始朝北镇抚司衙门之中走去,“你觉得你查到最后牵连出来的会是谁?”
陆逊的脸色白了一白,这事情不是明摆着的吗?小安子是德庆宫的,今日的常善总管又是凤翔宫的,这事情左右是与建安公主与皇后娘娘脱不了干系了。
秦韶走进牢房蹲在了小安子的尸体旁边,凝视着小安子的容颜,他虽然已经死去,但是双眸眼角的泪水未干,人的确是自杀的,只是死的十分的不情不愿。秦韶将那把匕首拔了出来,仔细的看了看,没有任何的标志,只是一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匕首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命人将尸体抬走,这才缓步的走出牢房,来到了指挥使的房间前面。
“是子衿在外面吗?”指挥使大人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出,秦韶收拢了一下心神,“是。”他抱拳道。
“进来吧。”指挥使大人说道,秦韶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推门而入。
北镇抚司指挥使毛谦正在站在书桌后面练字,上好的亳州宣纸铺满了整个桌面,他手中大号的狼豪笔也沾满了墨汁,他悬腕凝神,笔尖却是久久没有落在宣纸之上,似乎是在考虑如何摆布。
“常善走了?”他听得秦韶走进来,头也没抬一下,依然凝神静气的看着宣纸,问道。
“走了。”秦韶点了点头,垂手站在了书桌的一边。
“小安子也死了吧。”毛谦淡淡的问了一句。
“死了。”秦韶又点了点头。
“恩。”毛谦手朝宣纸上一落,笔走游龙,一个大大的“忍……”字就出现在了白纸之上,一气呵成,浓墨,留白,相得益彰,堪称佳作。
等写完后,毛谦站直了自己的身体,满意的看了看刚刚写成的字,将狼豪笔搁在了笔架山上,“你心底一定憋着气。现在没有别人,有怨气就说说吧。”
“卑职没有怨气。”秦韶淡淡的一抱拳。“这事情查下去,无非就是皇后娘娘护着建安公主,惠妃娘娘护着平江王府。水落石出,只会让皇后与惠妃娘娘针锋相对,让陛下更加的为难。”
“你能看清楚这一层就好。”毛谦点了点头。“只是人死在咱们锦衣卫,咱们总也要有所交代。陆逊的职位就先停了吧。”
“大人。”秦韶一抱拳,“此时罪责不在陆逊,在于卑职,大人真的要对上,对平江王府有所交代的话,就停了卑职的职位吧。”
毛谦这才抬眼看了看秦韶,随后嘴角一勾,“你还是心底有气。也好,我就给你几天的时间,你可以出去散散心什么的,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