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鸢然毫不客气地给几家人都分了粮食。
王富贵看着儿子扛上板车的粮食,心头一暖,对裴鸢然说道:“阿鸢姑娘对我们这么无私,就不怕我们——”
“富贵叔,你们愿意放弃留在关山城,跟我们一起离开,那就是要跟我们共进退了,这种时候还藏着粮食,你们以后走不动了,那不还是我们帮忙!”
她开玩笑道。
王富贵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声一笑,没有再问下去。
一行人收拾好,稍微休息了一会,吃了点东西,给水袋灌满,就继续赶路了。
此时,宸王府内。
一向温和的宸王此刻坐在书案前,眼神清冷,带着几分冷意。
“本王说过,一天之内找到刺客,怎么还没有线索。”
话落,站在书案前的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嘴唇微微嗫嚅,“属下,属下已经查到一点线索了。”
“说。”
“主子的伤,跟当初我们刺杀那人留下的伤,一模一样。”
那人说话声音有些发抖。
他不敢说那个人的名字,怕被迁怒。
“那个人?”
宸王眉梢轻挑,眼底带着几分冷意,“不是说,他已经掉下悬崖尸骨无存了吗?那些废物,连个人都除不掉!”
那人低着头,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听闻京城的人还在搜查,并不是很确定他真的死了。”
“好,很好!”
宸王眼神冷得骇人,倏然看向跪在地上的人,“既然是他,就不用找了,他现在估计回去了,真可惜,没能要了他的命。”
“是。”那人悄无声息地退出书房,生怕惹恼了这位爷。
宸王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眼神冷冽。
“命可真大!”
“主子!”
青岩在门口唤了一声,神色有些凝重。
那几个酒囊饭袋,裴鸢然是主子想要的棋子,他们就这么放走了,现下还要他来收拾烂摊子。
宸王淡淡应了一声,青岩就进去了。
“裴鸢然一家出城了。”
青岩行了一礼,开门见山道。
宸王好看的脸上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本王不是交代过,裴鸢然是本王选中的吗?”
书房的气压瞬间下降,压抑得让人受不了。
青岩强撑镇定,“底下的人没有传达清楚,裴鸢然就带着一家,走了。”
宸王捏了捏眉心,语气淡漠:“耳朵和嘴巴都不好使的人,就别留在本王身边了,让他们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是。”
作为宸王心腹,青岩太明白他的心思了,那些让宸王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人,恐怕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余地。
对那些人而言,比死难受。
至于被裴鸢然送进关山城的难民,他们不仅不能为难,还要一视同仁。
下午,秦婆婆等人就被安排到了关山城外一山清水秀的村庄。
这附近人烟稀少,村落里的人更少。
那些破烂房子,他们收拾一下,也能住人。
逃了这么久,终于能安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