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不能这么做?他是皇城司的人,所以他就必须这么做。”言和的身影从街角出现,她的目光冷彻微寒,没有半点情绪,“就和我是武禁门的人一样,作为陛下的刀,你就是我们的敌人,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我当然清楚。”看着龙牙躬身远去,白衣也不阻拦,他只是笑了笑,“所以就算他怎么激我走,我也不走。我若是走了,你找谁去?”
“你知道我会来?你就没有想过我会因为那些事情而放你一马吗?”言和显然不能够理解对方的想法,难道这个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下凡的谪仙,真的没有凡人能够杀掉他吗?那些存在记忆之中的影响,让言和了解到一个十分准确的事实。
这个人绝非是仙人,就算是不死药不还是幻境之中的自己送给他的吗?
那么一个不是仙人的人,就算耍了小聪明杀掉了豹神君,但是这才几日,他的伤又怎么能够好的彻底呢?所以说,他到底还有什么依仗,才能够这么嚣张呢?
“有依仗的嚣张就不叫嚣张,既然我已经不是人了,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够轻蔑地看待世间的一切。位格不同,角度不同,你又怎么能够赢得了我?凭借你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吗?”白衣似乎是在嘲讽,但是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自己的剑上,没有看向言和半眼。
一切的过去都已经是过去,世界既然都已经被他一剑破碎了,那些记忆也不过是虚幻的假象而已,又怎么能够当作真实。他记忆之中的那个言和,其实已经注定永远都找不到了。既然找不到了,那么眼前的这个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大抵不过是当做一个和言和同名同姓同模样的人罢了,不过是人而已。
“你就不怕我把洛家的千金绑来做人质?逼你就范?”言和还是有些不服气,虽然她并不明白对方到底还有什么依仗,但是她从来就不是一个肯认输的人。无论这一战的结果如何,起码气势上不能输。
“你也太过小看天依了吧。若让我说,你和天依的实力,也不过是半斤八两。你又怎么把她绑来威胁我?而且我就在这,就算你绑了天依,我就会乖乖就范了?”
“那个时候,你就得小心一下陛下的脑袋,恐怕盛京城对我来说,不比去邻居家里串个门更简单了。”白衣丝毫不在意对方的威胁,在除掉豹神君之后,他早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虽然皇家供奉的神境也不少,但是白衣可以保证,如果他现在真的提剑去取皇帝陛下的脑袋,除了武禁门,皇城司这些死忠之外,还真没有一个神境会来阻拦他。
因为他证明了自己真的可以杀死神境。
因为皇帝陛下也证明了他真的会狡兔死,走狗烹。
所以说,杀人也是一种艺术,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什么人能够杀,什么人不能杀,要考虑的实在是有些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