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感觉自己显得很可笑,因为人家压根就没有在乎他,从一开始,自己还当他怕了、紧张了,谁晓得人家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打腹稿。
再站在这里,使他有一种自取其辱的感觉,于是他只好拂袖而去。
口有些干,他去明伦堂喝了口茶水,便见明伦堂上的何茂正在与身边的幕友姚政闲谈,这姚政邓健也是认识不久,据说是京师里的举人,此番何茂要南下主持会试,他便成了何茂的入幕之宾,大抵是因为此人和何茂是同乡的关系。、
这时听姚政笑吟吟的道:“何公,此次会试,若是不出意料,叶春秋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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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只怕又要得第一了,方才见他小小年纪,实在是了不得啊,这样年纪的解元,尤其是出自浙江,可算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说起这个叶春秋,何茂便不由地来了谈性,不管怎么说,这个家伙是自己点出来的案首,更不用说,这还是‘顶着’刘瑾压力选出来的,正因为叶春秋才成就了他的美名,使他获得了内阁诸公地赏识,而今平步青云,倒是多亏了这个小子,他捋须笑道:“却也未必,高中是十拿九稳,至于这名列第一,希望也很大,到时拭目以待。”
一听到这句话,邓健气的差点吐血,偏偏做声不得,他想到叶春秋的破题,心里不禁想,或许……这小子还真有很大的机会,于是便不禁郁郁寡欢起来,人比人气死人啊,想当初,自己也曾春风得意的,而今呢……
还有,自己的大宗师谢公对这小子越来越赞不绝口,还有那黄信,据说因为沾着叶春秋的缘故,似乎有高升的迹象了,今岁的功考,直接就评了个优异,现在都察院里都有传闻,说是明岁可能要升任到翰林里去,而自己呢,一事无成,虽然御史清贵,却是一丁点大用的迹象都没有,谢公倒是肯袒护自己,可这又如何,终究还是没有把自己调去北京。
他失魂落魄的坐着,大有一副既生瑜何生亮的感觉,郁闷的不行。
这时那姚政道:“大人,不妨学生去看看叶春秋答题,且看看他做题了没有。”
何茂却是摇摇头:“不必,老夫与他关系匪浅,还是避嫌为好。”
哼!邓健心里冷笑,却也只好无语,人家是万千人瞩目,人人爱着,自个儿反而遭遇了冷落,好吧,浑浑噩噩的办完这个差吧,打了个盹,便打起精神,跑去巡视一圈。冷不防在转角处撞了个巡防的武官满怀,这武官便咧嘴笑:“噢,噢,大人,得罪,得罪了。”
邓健气不打一处来,看到是个武夫,更觉得有气,直接道:“瞎了眼吗?”
这武官脸色变了,禁不住道:“我见你是清贵人,你撞了我,我方才好声好气,你何故口出恶言,真是撞鬼了,这世上怎有你这样的人,比倭寇还可恨。”
邓健无语,便恼羞成怒:“你是何人,哪个营的?”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五军营左哨官钱谦是也。”钱谦最近也是恼火,看到任何一个官都觉得可恨,现在却遇到个蛮不讲理的,便也不顾这么多了,大爷我送了这么多钱出去,瞧你样子,不过是个七品小官而已,还怕了你?
一听到钱谦,邓健禁不住打量他,不由道:“你是那个宁波立功的钱谦,似乎我们在杭州见过。”
钱谦也认出了他来,身躯一震,这下真撞鬼了,居然是个御史,便道:“啊,原来是御史大人。”
双方大眼瞪小眼,似乎对对方都有所忌惮,邓健是御史,而钱谦好歹刚刚立了大功,平倭之功啊,正热乎呢。
然后邓健索性转身便走,懒得理会。
钱谦呢,也不再露出好脸色,瞪他一眼,也转身背道而驰。
御史有什么了不起的,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