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一脸同情地看着朱厚照道:“镜子里的的确是陛下。”
朱厚照拿起镜子,朝镜子笑一笑,镜子里的也笑一笑,眼睛一瞪,镜子里的人也是一瞪,接着做了个鬼脸,镜中人也是做了个鬼脸,朱厚照便感叹:“哎,还真是,比起平日用的铜镜,倒是栩栩如生,不过挺讨厌的,朕不要了,送母后去吧。”
叶春秋笑呵呵地道:“陛下,若是陛下和臣一道弄个水晶作坊充实内帑如何?”
这对于叶春秋来说,才是最关键的时候,前景肯定是有的,你看那瓷器卖得多好,在这个时代,玻璃可比瓷器更显得高档多了,何况它还可以取代铜镜,甚至可以用于军事,而且暂时来说,这东西还是秘制,属于独门垄断的生意。
可问题就在于,怎么个合作方法?
人家是皇帝,若是要吃独食,直接来一句,把秘方交出来,否则砍了你脑袋,你也没辙。
伴君如伴虎啊,语言的魅力最重要了。
朱厚照的眼睛眯了起来,似乎也看到了大好的前景:“这玻璃要制出来,所费几何?”
叶春秋心中一凛,小皇帝居然还懂生产成本,可见这小皇帝虽然平时浑浑噩噩,在某些特殊的方面也是透着精明的,叶春秋道:“若是工坊搭起来,不及瓷器一成。”
玻璃的造价确实比瓷器要低廉得多,尤其是这个时代,对于匠人的需求很高,生产量也少,也正因为如此,瓷器的价格也是居高不下。
朱厚照顿时打起了精神,可又打了个喷嚏,忙是捂了捂鼻子:“呀,看来……看来朕的修园子的钱来了……哈……啊切……嗯嗯……爱卿劳苦功高……”
叶春秋心里有点凉,忙说:“臣惭愧得很,额,陛下可想过如何生产,如何售卖吗?”
朱厚照笑呵呵地道:“自然是……命人建造作局,任命……任命谁好呢……让刘伴伴……”
叶春秋连忙摇头道:“陛下啊,这万万不可,若是如此,那就血本无归了。”
朱厚照席地而坐,一屁股坐在暖阁前的玉阶上,严肃地看着叶春秋,便见叶春秋道:“陛下想想看,若是弄了造作局,这钱就成了明面上的钱了,对不对?也就是说,每年流入宫中补充内帑都是有账目的,若是将来挣了钱,天下人都晓得陛下富可敌国,假若有一日,某地遭灾了呢?”
朱厚照激动地道:“关朕屁事,朕要修园子也没挪户部的公库。”
“可陛下是天子啊,于情于理,都该善待自己的子民,若是户部那儿说,赈灾的钱粮不足呢?”
这是现学现用,这几日叶春秋研究那些来往的公文还有待草的诏书,也算是有了许多的心得。
朱厚照愣了一下,禁不住喃喃自语道:“敢情只有朕吃亏,他们永远占着朕的便宜啊!”接着一脸肃然地看着叶春秋道:“你继续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