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能骂皇帝,皇帝就算错了,那也是皇帝身边有了小人,现在一群镇国新军,居然半夜里把人家的府邸炸了,还直接冲进去杀人,总得有人承担吧。
为数不少的人跳了出来,拜倒在地道:“陛下,无论如何,镇国新军也是千错万错,陛下受人蒙蔽,情有可原,可是叶春秋胆大妄为,不知规劝,竟还怂恿陛下,实乃万死之罪。”
叶春秋只冷眼看过去,心中大抵就明白,他们许多都是刘瑾的党羽,其中几个,甚至叶春秋都算认识。
现在见他们一个个跳出来仗义执言,令叶春秋不禁觉得好笑。
反而许多御史却是沉默不言,这就是当初叶春秋放出消息的原因,叶春秋一口咬定了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阉党欺人太甚,是因为要反对新政,而新政确实害了不少大臣,因此这几日朝野沸腾,偏偏陛下又按住不置可否,这使得不少反新政和刘瑾的人有些后怕起来。
他们原本以为,一鼓作气,就可以整垮刘瑾,谁晓得刘瑾屹立不倒,那么接下来,理应就是打击报复了。
当时上书弹劾,自己可有份啊,刘瑾现在掌握了吏部、都察院和厂卫,这三个机构都可监察官员不法之事的,将来若是反攻倒算,岂不是身败名裂,甚至有性命之忧?
此时,大家冷静下来,却似乎明白了,若是镇国公还在,还能牵制刘瑾一二,可若是镇国公没了,可就真正完了。
无形之中,叶春秋将自己和反对新政和反对阉党的人绑在了一起,现在这些人怎么可能会跳出来落井下石?
不过此时,却有人站出班来,话锋一转道:“刘芳胆大包天,侮辱殴打生员,亦是死罪。”
顿了一下,这人继续道:“刘芳一介锦衣卫副千户,何以有这样的胆子,竟敢殴打生员?镇国新军生员,乃是国家的大功臣,刘芳如此所为,莫非背后有人主使吗?”
一下子,整个朝堂边的剑拔弩张、水火不容起来。
那些在弹劾刘瑾过程中默不作声的刘党,一口咬定叶春秋蛊惑皇帝。而反新政的大臣官员也不客气,倒也没有为叶春秋开脱,而是一口咬定刘芳死有余辜。
双方你来我往,争得面红耳赤起来。
“刘芳当诛!”
“即便诛杀,亦该明正典刑,镇国公连夜调兵,这是想做什么?”
“这是陛下的意思。”
“既如此,叶春秋是否接到了诏命。”
“口谕即诏命。”
“陛下是……”
下头的御史已经争论不休,那戴大宾胆子大,直接破口大骂:“阉贼祸国,人人得而诛之!”
刘宇万万料不到,本来这叶春秋板上钉钉的罪,现在却是惹起了争议,他已是怒不可遏,此时又听戴大宾怒吼,突然发狂地大喝道:“你是何人,小小御史,也敢大言不惭吗?”说着,竟是双目赤红,面向叶春秋,眼带恨色道:“叶春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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