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读书人,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叶春秋所说的那些事,可以说是天下人都知道的,只是显然,在此之前,他们都已经忘记了叶春秋曾做下这些事情。
若说到那个皇帝近前的红人,每一个人都会自然而然地想到,一个人得到了圣宠,只是因为他和刘瑾一样,而人们总是善于忘记别人的功绩,而现在,叶春秋通过朱厚照之口,将自己的功绩一一道出。
此时,叶春秋突然道:“你们这里,有哪个是宁波人?”
久久的,一声应下的声音都没有,显然,乌压压的读书人里,无一人是宁波人。
叶春秋又道:“可有大同人吗?”
于是所有人相互逡巡,似乎想要寻出一个大同府的人来。
叶春秋笑了,道:“那么宁夏人呢?可有人在此吗?”
依旧还是静寂无声。
叶春秋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他所猜测的没有错,这里没有。
在这个时候,他的心里甚至有些感激自己,感激自己从前所做的一切,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若是这里有一个宁波人,一个大同人或者是宁夏人,只怕自己真正要无地自容了。
叶春秋收回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方唐镜道:“你看,方兄,我能得到陛下的恩宠,正是因为如此啊,今日你们将我描绘成一个巧言令色之人,那么敢问,我追击倭寇,又何错之有?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倭寇和倭人不同,那么敢问,你杀了几个倭寇,又见过几个倭人?”
“我……我……”
方唐镜也这个时候才想起叶春秋以往所做的事儿,被叶春秋如此反问,还真是找不到说辞,竟是一时哑口无言。
叶春秋似乎不打算就此罢休,步步紧逼道:“那么请问,我在保一方平安时,你在哪里?”
“我……”
“我平定叛乱,拯救军民百姓时,你又在哪里?”
“……”
“今日你在此振振有词,奢谈什么祖宗之法,好,我来问你,大诰之中,口口声声写着生员不可言事,你是举人,算不算生员?这样说来,你一个读书人,居然奢谈国事,是不是罪无可恕?”
方唐镜有些语塞,事实上,他只是想借机煽动而已,可叶春秋也是读书人,他竟忘了,叶春秋也是读书人中的翘楚,真要辩论,他一个举人,又算得了什么?
“这……”
叶春秋却是不经意地给了他一个诡异的笑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