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伟的家是一座旧式小区,六层小楼的墙皮都脱落了。一进家门,赵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你们随便坐吧,我家条件不好,特别是爸爸出事以后,这个家就没有家的样子了……”
丁学锋和孙娇娇同样受到感染,沉痛地点头表示明白。赵伟的父母,看得出都是知识分子,几人一进来,就忙着端茶送水,把洗好的水果也摆了上来。
两人赶紧拉二老坐下,不让他们忙活。赵伟的父亲赵老伯虽然刚过五十而已,头发却已经花白了,一张脸显得也没有精神,走起路来腿脚有点瘸,看得出经过这件事以后,他是度日如年,已经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孙娇娇环顾四周,望着简单的有些过分的房间,让她更加了解了低层人民的生活,她发现自己也更加理解丁学锋了。
丁学锋说明来意,不料赵老伯哭丧着脸摇头说:“你们还是走吧,你们对付不了他们的,让我过几天清静日子吧,我老了……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了。”
说到痛苦处,老人竟然捂着脸老泪纵横,看样子是想到了那段痛苦的经历。屋内的所有人都受到感染,赵母跑回了卧室,没多久就从中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声。
一旁的赵伟痛苦地吸着烟,拉着老父的手说:“爸,你就相信这次吧,这次……与过去不一样。”
丁学锋强忍心中的悲痛,详细地说明了这次案子的情况,或多或说地解释了这次的案子,是上边的人发了话。
孙娇娇四处瞧瞧,跑到卧室去安慰赵伟的母亲了。
“你说得是真的?”等丁学锋说完,赵大伯半信半疑地问道。
“是的,这次我们手上有很多的材料,而且上面的领导很重视这件事,其它的……伯父,我不能说得太详细了。”
赵伟补充道:“爸,他们是有规矩的,这已经是破例了。”
“你让我想想……”赵大伯起身回了卧室,然后孙娇娇就从中走了出来,坐在了丁学锋旁边。赵伟抽出烟来扔给丁学锋一支,两人只顾吸烟,一言不发。
良久,赵伟才说:“不要怪我爸爸,几年来我们也找过有关负责人,可是……哎!”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连声叹气。
丁学锋表示明白,说:“我知道,这些年古隆差不多都要姓才了!”
一旁的孙娇娇突然插嘴说道:“也不知道现在杨柳怎么样了,希望省厅的人尽快破案!”
这时候赵大伯和老伴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小铁盒出来了,放到丁学锋的手上说:“孩子,这东西交给你了,他……他可是我的命啊!”
丁学锋双手接过铁盒,倍感沉重,他激动得含着眼泪说:“伯父,您放心,我一定还您个公道!为了不出意外,您和我走吧,把一些情况详细地和我们领导谈谈。”
赵老伯把目光扫向赵伟,赵伟点头表示同意:“爸,你就去吧,那是省纪委的领导,古隆的市委书记都要听人家的!”
几人出来后,赵伟扶着老爸,他抬头仰望苍天,长叹一声:“好久没出来看天了,今天的天空真蓝!”
听到如此感慨,孙娇娇把头扭向了别处,抬手擦了下眼角。
丁学锋让赵伟也跟着,想让他当面对温崇荣讲一讲他暗中调查的情况。
能直接和省委常委说上话,赵伟当然愿意,激动得有些坐立不安。
回去的路上,孙娇娇和丁学锋的心情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