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董婉自然铭记于心,只教孟桐送来的两个宫女贴身服侍,每日的安胎药更是要姜妘己过来,亲自瞧过才敢喝。
“妘己啊,快来坐坐,你走来走去,瞧来瞧去,不累么?”董婉拍拍身旁的软垫。
软垫是放于地面上的,董婉喜欢这样坐,在地上,椅子和凳子坐久了反而不适。
这样一来,离火盆子也近些,她的身子暖和多了。
姜妘己听董婉的话,过去轻轻坐到软垫上,不过她虽怕冷,并不似董婉这般怕冷。
她起身,躬身扯了扯垫子靠后一些。就在她躬身之时,离火盆子最近,忽然鼻尖问道火盆里有一股怪怪的香气。
宫中烧碳时,有往炭盆添加香料的习惯,不过这炭盆里的香气确不似普通香料。
她又凑近些瞧,火盆里的碳是上好的无烟碳,火正旺,莫非这香气是碳里散发的?
姜妘己拿起碳钳扒着炭盆里的碳瞧着,复又夹起一小块并无燃过的碳一闻,却并无异香。
妘己心间栗然,这炭火有问题!
她一脚踢远炭盆,扶起董婉道“你可有觉得身子有什么异样?”
董婉被妘己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结巴道“没…什么问题。可是这炭盆不妥?”
“炭盆被人动了手脚,里面有一股子怪香,我怀疑这香味于你不利!”妘己扶着董婉退后几步,又扶她坐到床榻上。
董婉闻言,吓得惨白,手不由自觉地附上肚子,惊恐的瞧着那盆燃烧地正旺的火盆!
仿佛那火盆子是吃人的血盆大口,她惊恐万状!
姜妘己反应过来,扶起董婉道“走,我们去隔壁寝殿。”
董婉呆愣地由妘己拉着走,眼睛直勾勾地瞧着那火盆。
董婉出殿,妘己掩了门,喊道“快去传钟太医,就说董良人身体十分不适,速传!”
宫监听妘己说得急切,不敢耽误,一路跑出去。
平萱、迎秋吓得不敢说话,迎秋小声道“公主,怎么了?奴婢瞧着主子并无不适啊?”
“只怕是晚了…”妘己喃喃自语,瞧着董婉的肚子。
董婉大骇!
“妘己,你说什么?可是那火盆害我?”
董婉立在殿内,神情悲伤。
“这火盆子燃了多久了?”妘己并未回答董婉,转头问平萱。
“昨个主子说有些冷,奴婢叫宫监去领来碳火,昨夜就燃了半夜,添了三回碳,到现在还燃着。”平萱说得忐忑。
“快去瞧瞧太医来了没有?”妘己吩咐迎秋道,却暗自观察平萱。
董婉一张脸白得毫无血丝,定定地瞧着妘己。
姜妘己心思转换,终归是防不胜防,躲不过啊!
孟南萸,你既敢下手教人识破,谋害王上龙种的罪名你还如何辩解?
利用火盆子这一招,确实是高,一来证据已经被烧尽,二来谁能想到火盆子里的碳,却是被涂上黑炭的檀香木?
也不知她动了什么手脚,这檀香木竟然烧得似碳火一般旺盛?
一盆子檀香木燃了一夜,添了三回。董婉肚子里的孩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