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们不干起侵略的行当,就能省更多事儿了。”弗雷不屑地回答道。
韦纳尔从怀中掏出酒壶抿了一口,随即伸进栅栏递给弗雷,“你说过当我们之间隔着铁栅栏的时候,会带壶好酒给我,可惜现在颠倒过来了。”
“所以你打算讲你的故事了?老光棍儿。”
弗雷没有从阴影中走过来,韦纳尔也没把酒壶收回去,只是自顾自地讲起故事:“我生在帝国的东边,那有漂亮的海岸和成片的银鱼花。你见过银鱼花吗?”
“我在东岛历练了五年。”弗雷答道。
“很好,那你就知道连片的银色小花有多美妙,它们伴随着我的童年,生长在我记忆的每一个角落。长大后我参了军,娶了和银鱼花一样漂亮的铁匠女儿,我们在花丛里‘享受生活’,还生下两个儿子。”韦纳尔说着,泪水开始在眼中滴溜溜地打转儿,他收回酒壶猛灌一口,热辣的烈火酒流过喉咙,呛得他不住地咳嗽。“后来我晋升了,在一场严酷的角逐中取得胜利并成为克莱昂·格拉瑞亚的荣誉护卫。这件事让我的父亲和孩子们兴奋了很久,直到他们被闯入者吊死在房梁上。那时候我正跟随将军攻打千里之外的黑岩城。我没有见到任何亲人的尸体,邻居告诉我那实在是太残忍了,并且我回去的太晚,所以他们提前火化了尸体。”韦纳尔的声音开始剧烈地颤抖着,他捂起脸,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他们火化了尸体,只是为了不让我看到他们残破的样子而伤心欲绝,邻居们都希望我能坚强地活下去。——就是你的主子!”韦纳尔突然抓住铁栅栏,用力把脸贴在栏杆上嘶吼着:“就是你侍奉的主子!我在南蛮的土地上为他抛头颅,洒热血,跟南蛮的将军拼命差一点连全尸都没留下,他却派人残杀了我的家人!我甚至无法想象他们咽气之前遭受了多么痛苦的折磨!你却叫我侵略者!多么可笑!你们这群强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