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迈不动腿了!瞅你这点出息!”骂了几句,转眼一想,李得一又释然了,“四眼”打出生就没见过自己的同类,当然不知道青巨狼在狼族中的王者血统是多么的威风。长这么大乍一遇到母狼,又正值年轻气盛的时候,控制不住也是正常。再瞅瞅那条母狼,四爪硕大,骨架壮实,通体乌黑,在普通狼群里也算是难得的好样貌了。李得一心里这股子火就渐渐平了。
瞅了瞅周围仍在哈哈大笑的兵士们,李得一忍不住为“四眼”辩解了一句:“这母狼都已经弄回来了,凑付着过呗,还能让‘四眼’离了咋地。”不料这话一出口,兵士们笑的更欢实了,更有甚者对着李得一伸出大拇指,赞叹道:“小小医官不愧是咱威北营的第一媒人,说话就是有理!还给狼保上大媒了!哈哈哈……”小刘医官听了师弟这话,笑着摸了摸“四眼”毛茸茸的脑袋说道:“好啊,你这么快就找到红颜啦,恭喜恭喜!哈哈哈……”“四眼”把头拱在李得一怀里,只顾低声呜呜着,根本不敢把头抬起来,他这工夫倒是知道害臊了,早干嘛去了。
“四眼”带着那母狼回来之后,整个队伍都活跃了起来,众人边赶路边说笑。到了晚上安营的时候,已经松开了的“四眼”就被李得一捻出去逮兔子还账。这回“四眼”却不是独自去了,有母狼跟着一起么。知道犯了错的“四眼”今晚格外卖力,又有个帮手,这一晚自然是大丰收,居然逮到了二十多只兔子,一行人每人都能分俩兔子腿还有余。
这顿晚饭对威北营众人来说,实在是不错,本来这趟出行途中只有干粮咸菜啃,哪敢料想还能加餐吃点兔子肉。李得一忙着烤兔子的时候,好几拨人6续过来对着“四眼”和它媳妇伸了伸大拇指。本来对那母狼意见极大的“悍马”看在烤兔子的份上,也忍了,老实待在李得一旁边,等每个兔子烤好了,立马讨来兔子头吃。小刘医官坐在师弟对面,笑眯眯地看着他忙活。李得一把一只烤好的兔子递给师哥:“师哥,给你这个,尝尝俺的手艺。”小刘医官接过兔子,乐呵呵说道:“你这烤兔子的手艺倒是真不错,哈哈。”李得一立马接话道:“那是,俺这可是俺们庄赵猎户手把手教的,后来又在三爷爷那儿历练了不知多少回,才有今天这手艺,自然是好吃极了。”自夸了一通,李得一才想起赵猎户和三爷爷都已经死在突辽人手里了,脸上的欢快瞬时不见了,低下头拿过一只闷闷地吃了起来。
小刘医官见状,岔开话题道:“跟你说个事儿,肖五让我派回去报信了,这几天咱们队伍的侦骑就只有肖六一个人,不太够用。我打算把“四眼”也派去侦察,你跟他说说,看他行不。”李得一忙不迭地点头道:“指定行,他要是敢说半个不字,俺就狠狠揍到他同意为止。要是还不行,俺就把那母狼宰了,看它以后怎么骑那母狼。”李得一说话的时候,“四眼”刚好走了过来,听了这话,赶紧掉头就想溜。坐李得一对面的小刘医官看见了,冲着师弟使了个眼色,李得一头都没回,反手一捞,就扥住了“四眼”那毛茸茸的尾巴,手在一使劲儿,就把“四眼”扥到了怀里。“四眼”呜嗷了一声,表示抗议,结果自然是被李得一无情地镇压。
把“四眼”镇压住了,李得一伸手撕了块兔子肉塞到它嘴里,说道:“乖点儿,再不老实就一刀子拉掉你的是非根,看你以后怎么骑母狼!”本待挣扎的“四眼”听了这凶狠无比的威胁,后爪一缩,前爪往肚皮上一按,肚子也立马缩了起来。已经尝过那滋味的“四眼”本能的护住自己的要害,低声呜呜着,开始装可怜。李得一摸了摸“四眼”的脑袋说道:“从今晚上开始,跟你媳妇一块守夜,上半夜让你们歇息,下半夜可得认真看好了!不许趁机跟那母狼乱来,听见没有!干的好了,每天都有烤兔子肉给你吃,要是干的不好,到时候可别怪我手狠!”说着话,李得一把手比成刀状,对着“四眼”的胯下猛地一划拉,吓得“四眼”嗷的一声,从李得一怀里挣扎出来,没头夹着尾巴就跑远了。“今晚上就好好巡夜!听见了没有!”李得一兀自在落荒而逃的“四眼”身后高声喊着。
有“四眼”两口子守夜,威北营的一行人晚上睡得是格外的踏实。接下来四天,白天有“四眼”两口子逮兔子野鸡给大伙加餐,晚上它两口子值班,小刘医官和一众老兵都感觉路途轻松了不少,时不时能吃上两口野味不说,晚上守夜也不用熬最难熬的后半夜了。
这一天早上更了不得了,李得一起来瞅见“四眼”,接着就高喊道:“师哥你快来,你看这是啥?”小刘医官赶过来一看,“四眼”两口子正费力地拖着一头大型猎物回来了,显然是晚上守夜时逮的。小刘医官上去仔细瞅了瞅,说道:“这恐怕是头马鹿,已经死了,被“四眼”掐住脖子咬死了。”小刘医官拍了拍李得一的肩膀说道:“这鹿皮是完整的,一个箭眼儿都没有,待会儿拔下来,等到了洛都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来人拿把小刀来,我要亲自动手。”李得一过去揉揉“四眼”的脑袋,说道:“行啊,给你记一功,待会鹿肉熟了分你块大的!”小刘医官拿出个装水的皮口袋,把里头的水倒空了,小心翼翼地把鹿血收集了起来,“这鹿血可是大补,正好留着,等带回去给咱师父弄个鹿血酒补补。”
吃过了早饭,一行人接着出,得到了众人认同的“四眼”两口子,开始绕着队伍四周尽情的撒欢。小刘医官知道“四眼”的鼻子耳朵比人灵敏不知多少倍,别看现在它四下忙着撒着欢,万一有事儿,它肯定第一个示警。
天近晌午的时候,威北营一行来来到一处三岔路口。“四眼”忽然站住了,盯着不远处的大路,低声呜呜着,耳朵平伸了开来。小刘医官见状,喊住了队伍,“缓缓前行,把兵刃都攥在手里,先不要露出来。”威北营一行人顿时肃静了起来,队伍中的老兵也变得警惕起来,猛看上去队形仍然散着,可实际上每个人都挪到了自己应该站的位置上,只等一声令下,立马就可以变换出整齐的战阵来迎敌。李得一也溜达着来到了“悍马”身边,以便随时可以上骡,好冲上去营地。
大路的那一头,来人渐渐地露了身形,也是一支队伍,看着却不像是商队。领头的是一名眉目清秀,体格纤细的少年郎,骑在一匹浅红色胭脂马上。这少年郎眼角眉梢都带着让人喜欢的暖意,晌午的阳光洒在这少年的身上,使少年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子奕奕的神采。这阳光带着一股子暖和劲儿从这少年一身华丽的甲衣上反射出来,让人怎么看这少年,怎么觉得舒服,忍不住赞叹一声好模样。骑着胭脂马的少年身后,是两排整齐的队伍,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两排精兵,只不过都没穿军服,穿着整齐的土黄色家丁打扮的衣裳。
这些人一露头,那最前面骑胭脂马的少年就看到了威北营一行,远远地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俊朗秀丽的少年就对着威北营的商队露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李得一看见了远处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年,也同时看到了那个闪亮的笑容,张嘴回报一个大大的笑容。李得一再扭头一看小刘医官,却现师哥神情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