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具似乎也跟着她笑了,疏离却又想表现慈爱。
“嗯,还不错。”他于是在她对面坐下,语气也很清淡平常,没有什么温度,他想起几天前,初次来到这个陌生之地,见到这个陌生的女人,只看着她露在外的半张脸,以及她的眼睛,他就敢百分百确定……她是他的生母。
他们长得很像,白璇没有骗他。
他带着怎样的目的漂洋过海,他当时并不清楚,为了逃避一些罪责,也躲避一些无法挽回的过往,更多的,也许就是为了来找寻生母,问一问近三十年来,她为什么抛弃他,又为什么在近三十年后却想着来找他。
他此生的悲剧,并不是他一个人造成的,不是吗?他的生母得给出什么样的理由,他才能原谅……
白璇带他回LA,口风很紧,全程不曾透露半句他被丢弃的原因,他也在心里编织过不同版本的故事,想着那个女人会丢给他哪一种。
“如你所见,我是你的妈妈,你是我唯一的儿子。”初见面,白灵就开门见山地自我介绍。
那天,在只有他们母子的古典茶室里,她亲手给他泡茶,很娴熟的茶道功夫,她说着跟他的父亲如何相识、相爱,又为何分离。
茶室里弥漫着清淡的茶香,他听着故事,第一次从一个人的嘴里听到关于他父亲的好话——
是的,陆兴庭啊,那个锦城陆家的青年才俊,也曾有大好的前程,却忽然误入歧途,败光了陆家的家业不说,最后还跟女友双双横死在不良场所,留下两个无辜的儿子和洗不白的名声。
“我们相识的时候,他是卧底……可惜,早就被我父亲盯上了,他敢一个人来北山岛搅局,按照我们白家的规矩,他连一个全尸都别想留下。”白灵笑着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