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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凌躲都没躲，任凭那只插着梅枝的莲足青白瓷大花瓠狠狠的砸在额角。
‘嘭’厚实的瓶胎碎裂，清水哗的泄了路凌满头满脸，然后淡淡的粉色自湿透紧粘在额角的黑发下洇出，颜色渐渐鲜艳。
姜悦傻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被水稀释了的鲜血，她愣愣的看着自已手上残破的瓶口，再看看路凌已经被血染的通的半张脸。
她这才意识到自已干了什么，一把扔了残破的瓶口，失声尖叫，“你为什么不躲？”
“我为什么要躲？”路凌迫上来，一把抓住姜悦慌乱的要替他检查伤口的手腕，漆黑的眼底冷冷的逼视她。语气凉薄而漠然，说话间竟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匕首硬塞到姜悦手上，反手握住她腕子，硬生生将匕首抵住自已心口。
“一个花瓶砸不死我！这样才行！”
姜悦脸色惨白，“你别发疯，松手！我给你看下伤口……”
“你不是想我死吗？动手！”路凌根本不听她说，抓着她腕子猛的往下一用力。
‘噗’，刀剑扎入肉中的闷响，浓烈的血腥气喷涌而出。
“啊啊啊！”
姜悦几乎吓疯了，伸手死死按住路凌喷血的胸口。大量的血自她指缝蹿出，瞬间整只手都染成血红，面路凌依旧死抓着她的腕还要往下用力。
“我十恶不赦，罪该万死，与其死在别人手上，不如死在你手上！”他睫毛上挑着额角流下来的血珠子，眼白似乎也被血染的通红，说这话时，语气冰冷的几乎不带任何情绪。
然而姜悦依旧从中听出绝望的味道，她歇斯底里的放声大哭，“我没说要你死！我从没想过让你死……”
“你不用说，离开我便足够了！”路凌的语气依旧冷的让人打颤。
“……”姜悦哭的说不出话。
这个混蛋！最会折磨她，最会让她疼……
“妞妞！”路凌一把搂住她，带着满脸血腥紧紧贴在她颊边，陡然间也泣不成声，“别走！别离开我！我知道错了，你要是真无法原谅我，不能接受我，你现在就一刀杀了我！也好过这么被你折磨！”
混蛋……混蛋啊……
姜悦心像被人攥在手里揉捏，说不出是痛还是恨，然而她此时已无力辨别。
她伏在曾经温暖而熟悉，此时满是刺鼻血腥气的怀抱中哭的不能自已。
“如果我早几年遇上你，我绝不会屠城。哪怕用我的命来抗旨，我也在所不惜！可我没那个福份，我一身杀孽才遇上你，我刚刚那些话不是为了气你，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会坠无间地狱，妞妞……你不能见死不救！”
姜悦呜咽无语。
她无话可说，她也不知道自已能说什么。
许久，她才找回自已的声音，“你别逼我，你给我点时间……”
“只要你不走，不离开我，多长时间……”‘都行’二字几欲脱口，然而路大爷却及时咽了回去瞬间改成，“你说？”
姜悦脑子乱成一锅粥，胡乱的道：“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说！”
“好！”路凌轻轻弯起唇角，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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