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山谷回声一样,一波一波的涌来,越来越远。
白芷庸知道自己和群豪大概是掉入靳无颜的阵法之中,要破解阵法,或许得靠清心伏魔咒,于是盘膝坐下,让遗音靠在自己怀里,深吸一口气,纳入丹田,吹奏起碧玉箫来。
再说白遗风那边,他眼睛里瞧见的是与白芷庸母亲洞房花烛夜的情形,他穿着新郎服,缓缓伸出右手,撩开卧房的幕帐垂帘,缓缓走了进去,只见一个披着红盖头的女子,端坐床边。
白遗风轻咳了一声,说道:“博楼白遗风……”他话还未说完,女子的红盖头便无风自动,飘荡开去,露出冰肌玉肤,但她不敢去瞧白遗风,埋着头说道:“妾身苏玉淑,见过夫君。”
闻言,白遗风心中荡起了一阵轻微波动,轻轻咳了一声:“外面还有宾客,你先歇息吧。”他从小醉心武学,从未涉及儿女私情,是以在这之前,从未与苏玉淑见过面,此刻见面,难免觉得尴尬。
他正要转身,苏玉淑柔媚轻俏的声音,传了过来:“你这就要走么,你不想瞧一瞧我吗?”白遗风从未与女子独处过,成亲也是由母亲一手操办,不由的脸颊一红,说道:“来日方长。”
苏玉淑噗嗤一笑,说道:“来日方才?我的好夫君,你可知道什么叫做洞房花烛夜?”
白遗风进退不能,说道:“大概是成亲的当晚?”说话间,只觉得香风拂面,眼前一花,一张倾国倾城的娇美面孔拦在身前,笑道:“夫君既然知道,为何总是躲躲闪闪?”
白遗风自然知道自己应该履行丈夫的义务,但是对待女人不同与对待武功,任凭他怎样学说服自己,但当她看着苏玉淑的时候,总会觉得尴尬:“玉淑,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
苏玉淑笑吟吟的看着他,问道:“你什么?”
白遗风目光一转,正和她投注过来的眼光相触,顿时觉得心波荡漾,难以自禁:“如果你是一门武功,我必会迫不及待的学习,但你是一个女人,我从未接触过的,我需要时间。”
当年白遗风他爹为了传宗接代娶了乌盛豪的姑姑,白遗风三岁的时候,便带走白遗风离开了博楼,四处云游学武,而白遗风是个武痴,只有过年才回去见娘亲一面,今日成亲,其实算是被赶鸭子上架来的。
苏玉淑听他这样说,也不生气,伸出雪白的手,轻轻的握在白遗风的手腕上:“相传我家夫君是一个武痴,不解风情,今夜见来,果真如此。”声音温柔娇转,充满磁性与魔力。
白遗风的手腕被她柔滑的手掌握着,突然心头大震,全身百脉亢奋,极力控制着激动的心情,说道:“我,我还是出去吧。”
苏玉淑明亮的眼睛眨动了两下,突然射出两道奇异的神光:“急什么急,今夜你哪来也别想去,你若不肯主动,那只得我来了。”说着便吻了上去。
白遗风呆了一呆,赶忙推开她,但觉那握在手腕上的滑肤玉手,有如随形之影,竟是挥之不去,急促喘息一阵,说道:“你这般以色相诱人,算得什么英雄人物?”
苏玉淑娇笑道:“我是女子,我的夫君才是英雄。”左手扶在白遗风脖子上,扭身一转,将白遗风扑到在床上,柔媚轻俏的声音,说道:“夫君,今夜你不吃我,我便吃了你。”
白遗风全力压抑着内心的激动:“玉淑,我很想你,可是我不能放纵自己。”说话间,一掌劈在苏玉淑的天灵盖上:“原谅我,再一次,亲手杀了你。”眼睁睁的看着苏玉淑的容颜,节节破碎。
其实他早就知道自己陷入幻觉之中,可是他实在太思念亡妻,不愿清醒过来,直到白芷庸的箫声传入耳朵,使他再也无法沉沦。
白芷庸一曲吹完,发现从幻觉中清醒之人只有白遗风、巫奎、展志兴三人,不禁呆了一呆,正在扼腕叹息之时,靳无颜的声音又再响起:“白姐姐,无论你吹多次次清心伏魔咒都没有用的,你可知道你们身在何处?”
白芷庸道:“估计在你的阵法之中。”靳无颜道:“那你可猜的出这阵法叫做什么?”
白芷庸瞥了一眼周围的奇石和那些瓜黑蝽,心头一颤:“五蕴绝杀阵。”靳无颜道:“不错,正是此阵,方才小妹为姐姐卜了一挂,乃是龙战于野,其血玄黄,姐姐好自为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