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点头道:“当然,莫非侍郎认识此人?”
许叔牙面色阴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冷哼言道:“微臣与他岂止是认识,说起来还有一段过节,此子自持文采嚣张跋扈,实乃可恶之尤。”
“哦,侍郎与他有过节?”李贤惊讶一笑,“如此说来那就更好了,许侍郎,本太子交给你一个任务,不管如何,都不能让陆瑾通过省试。”
许叔牙听得心头一跳,慌忙言道:“殿下,以陆瑾北门学士之才,通过省试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臣即便从中作梗,也无从使力啊,倘若强行让陆瑾不能通过省试,天后知情一旦追究下来,臣更是难持其咎。”
“许侍郎放心。”李贤哈哈大笑,“山人自有妙计,保管做得天衣无缝,即便天后追究,也是无从查起。”
许叔牙听得一头雾水,及至李贤轻言细语地将心中计划叙述一通,他又立即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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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降临,寒风乍起,三川之地沉浸在了一片萧瑟苍黄当中。
洛阳城天街道旁榆树的最后一片落叶,被突然掠过的寒风刮落了,犹如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越过高高的坊墙,飞进了宁人坊内,又飘飘然地飞入了科举贡院,落在了前来参加省试的人群当中。
科举考试向来以吏部为主,礼部为辅,高祖武德年间直到高宗前期,多以吏部考功郎中或考功员外郎担任知贡举,如昔年孔志亮便是以考功郎中的身份,担任了知贡举。
这些年来随着科举渐重,权高职轻的考功郎中、考功员外郎渐渐不能适应知贡举之职,因此,知贡举多由圣人临时指定大臣担任,其中由以礼部官员居多,因此科举考试渐渐又偏向由吏部礼部共同负责。
按照朝廷安排,前来参加省试的四千七百八十六名举子,将在这座礼部贡院内进行为期两天的考试,为方便管理,所有举子中途均不能离开贡院。
其中明经科考取帖文、大义十条、时务策三道;而进士科除了要考取明经所考内容外,还加设杂文、时务策五道。
今年乃是省试的第一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陆瑾便准时来到了科举贡院,与之同路的还有裴光庭、裴庆远、苏味道三人,他们是前来送陆瑾的。
贡院门口的检查十分严格,每个士子除了一身衣物行头,不能带其他东西入内,即便是科举所用的笔墨纸砚,也是由朝廷统一提供。
苏味道等人将陆瑾送至门口,便不能进去了,只得捋须勉励笑道:”七郎,好好发挥,我相信以你的才学一定能够通过省试。”
裴光庭忙不迭地点头道:“姐夫说得不错,待到七郎你通过省试,我们再为你庆贺,总之一点,好好努力,认真应考。”
陆瑾知道裴府之人都非常关系自己,点头含笑称是,对着三人拱了拱手,举步走入贡院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