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闻言的那一霎那,一个念头电光石火般出现在陆瑾的心头,盘旋在心头的疑问瞬间也找到了解决之法,他连忙点头笑道:“那好,届时本官就与周员外郎前来叨扰了。”
送走陆元礼、陆长青父子之后,陆瑾又去找周兴讲明陆府宴请一事,周兴本是寒门出身,对于名门世家一直抱有敬而远之的态度,原本是不喜欢参加这样的饮宴,然无奈陆瑾已经同意了下来,他也不好拒绝反对,只得默默颔首表示同意。
三日之后黄昏时刻,一辆马车从吴县驿馆驶出,裹挟着天边血红的晚霞朝着陆府而去。
马蹄轻快,车轮磷磷,车厢内的陆瑾和周兴瞧见长街上车水马龙热闹一片,倒也起了议论攀谈之心,一路上竟是话题不断。
过得盏茶时间,陆氏府邸已至,当陆瑾和周兴一并走下马车的时候,竟发现陆氏一干人等在陆望之的带领下已是走出府邸降阶相迎。
望着白发苍苍的外祖父拄着拐杖亲自迎接自己,陆瑾心头忍不住一酸,连忙上前拱手言道:“有劳陆公相迎,在下实在受之有愧。”
“呵呵,陆御史实在客气了。”陆望之笑容满脸地摇了摇手,侧身一让虚手作请道,“来,请陆御史与周员外郎入内。”
穿过前院步入正堂,里面早就是灯烛煌煌一片,居中八张长案以东西方向排列,在侍女的引领下,陆瑾等人落座于案,其中东面主人之位坐的是陆望之、陆元礼、陆元义、陆长青四人,而东面客人之位坐得是陆瑾、周兴、江离、金靖钧四人,其余长案则是坐着许多陆瑾不认识的老者,不用问也一定是陆氏各房的房长。
开宴第一杯,陆望之亲自举起酒杯感谢陆瑾、周兴明察秋毫,为陆氏洗清冤屈的事情,在一片感谢致敬的敬酒声中,陆瑾理所当然满杯一饮而尽。
三杯酒入肚后,陆瑾的面上飘起了一丝酒后的红润,话题也是徐徐展开。
陆望之早就对陆瑾充满了好奇之心,此际忍不住询问道:“陆御史年纪轻轻就位居监察御史之职,不知乃是何年入仕为官?”
陆瑾微笑解释道:“不瞒陆公,在下乃是仪凤四年以棋博士入仕,负责教授宫人棋艺,其后又在调露二年考取科举进士及第,这才被朝廷授予监察御史一职。”
陆瑾的话音刚落,陆长青已是兴奋不已的补充道:“祖父,陆御史可是调露二年科举状元,而且正是他担任监察御史查处了原太子李贤谋反一案,从而被天皇天后依为肱骨,这次若非是他前来江南道巡狩查案,说不定我们的冤屈还不能得到昭雪。”
一席话落点,满堂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叹之声,陆氏各房房长们不能置信地望着年纪尚未及双十的陆瑾,不敢相信此人竟是科举状元,且还调查出太子谋反这一惊天大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