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安慰地拍了拍陆望之的手背,正色言道:“陆公放心,倘若事情真的如陆公所言,本官向你保证一定会为陆三娘平冤昭雪,并将所有的恶人绳之以法。”
言罢,他转身言道:“周员外郎,不知刚才谢瑾所写的状子何在?”
“在我这里,贤弟请看。”周兴立即将信封递给了陆瑾。
陆瑾剥开信封上的封口红漆,展开其内的信纸慢慢细读,半响之后言道:“根据状子所言,陈郡谢氏二房一干人等均参与或知晓此案,我意,立即知会江宁县县令王西桐缉拿陈郡谢氏谢睿渊等人,知会无锡县令魏大同缉拿谢景良一家,本官也将与周员外郎一道,押解谢景成、谢太辰、谢太真三人前往江宁,调查陆三娘冤死一案。”
陆望之听得激动不已,急忙拱手道:“多谢陆御史。”言罢又转身吩咐道,“大郎、二郎,为父腿脚不便不能远行,就由你们两陪同陆御史前去江宁,为你们的小妹昭雪。”
陆元礼、陆元义两兄弟立即点头领命。
陆长青再也忍不住了,出言请命道:“祖父,请允许孙儿也同阿爷二伯一并前去。”
“祖父,小雅也想前去。”陆小雅也是紧接着一句。
陆望之尚在考虑当中,陆元礼已是长叹一声言道:“阿爷,七郎之事长青和小雅岂会袖手旁观?让他们也一起去吧。”
沉吟半响,陆望之也是颔首同意。
翌日一早,陆瑾周兴在一队骑兵的护持下,押解着谢景成父子三人的囚车从吴县起行,向着江宁县而去,随行的除了陆元礼、陆元义、陆长青、陆小雅四人,云蛟帮副帮主金靖钧亦在其中。
自从那日被陆瑾罢黜了官职,谢太辰一直是失魂落魄魂不守舍,今日见到车马起行不知前去何地,心内不由起了几分不安的感觉,暗地里揣测不已。
乘着中午路边休憩的机会,他恰好看见陆瑾从关押自己的囚车旁驰马而过,立即挤出一丝笑容问道:“陆御史,不知咱们此行是要前去何处?还请你能够告知。”
陆瑾收僵圈马而立,瞧着谢太辰狼狈不堪的可怜笑脸半响,这才好整以暇地言道:“太辰兄真是贵人多忘事,昔日所作之孽,难道你已经全部忘记了不成?”
一席话听得谢太辰心头乱跳,笑容也僵硬在了脸上,颤声问道:“陆,陆御史,你此话何意?”
陆瑾嘴角牵出了一丝冷冰冰的微笑,淡淡言道:“昨日有一个名为谢瑾的男子将太辰兄一家告了,声言你们害死了他的阿娘,并夺取大房家产,故而本官带你们前去江宁县查案,看看谢瑾之言是否属实!”
陡然之间,囚车中的谢太辰如遭雷噬,脸上血色尽失,呆愣半响一下子就瘫坐在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