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得比平时慢了许多,因此到长公主府的时候天色都有些暗了,老夫人已经从侯府过来在此等候,看到长公主又是包头又是吊胳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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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吊胳膊的,也是十分意外。
之后便照顾长公主躺下歇息,回头再来找卫漓和云萝询问情况。
泾阳侯府四郎和王尚书家的二郎这对表兄弟又为了抢一只鹦哥聚众斗殴,这次却不甚冲撞了恰巧从旁经过的衡阳长公主,害长公主惊马受伤,头破血流,据说连胳膊都折了一只。
此事不到天黑就被传扬得到处都是,到第二天,更是几乎京城的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同时相传的还有长公主并没有为难那二人,只让他们在她手臂伤好之前每日到报馆给她当侍墨童子这件事。
“长公主真是好脾气,若我遇上这种事,定要先把这纨绔二人打一顿,免得他们往后还继续肆意妄为,连累旁人。”这是新来京城不久的。
“长公主如今真是通情达理了许多,自从找回失散多年的安宁郡主,长公主似乎就再也没有对谁打打杀杀的了。”这是久居京城,曾有幸见识过长公主那些年黑心病娇之模样的百姓。
跟前些年相比,长公主确实脾气好,待人平和了许多,那些云萝不曾见过的样子,在京城的许多人心中却是留下了深刻印象。
因此,哪怕再与睡榻难舍难分,王熠和武长风也在次日早早的抵达报馆,从卯时末一直到酉时初,整整一天,虽然长公主这天在府中养伤,但他们也在霍先生的安排下乖乖的干了一天活。
虽然实在干得不怎么样。
长公主受伤,云萝最近手上又没有什么要紧事,就把报馆的事又接手了回来,在家照顾公主娘两日,第三天就早起出门去了报馆。
她抵达的时候,王熠和武长风已经在忙活了,锦衣玉食的两个纨绔公子混迹在裋衣短褐的糙汉中间,十分显眼,身无几两肉的他们还被衬出了几分柔弱可怜。
看到云萝从门外进来,堂内诸人皆行礼喊一声“郡主”,本来还有气无力的拿着块抹布东擦擦西抹抹的王熠也眼睛一亮,十分殷勤的凑了过来。
“见过郡主!”
云萝的目光在他身上一落,顿了下才问道:“霍先生给你们安排了什么事?”
王熠看了眼手中的抹布,说:“就让我们四处打扫,哪儿沾了灰就擦擦干净。”
说话的时候,他眼巴巴的看着云萝,似乎期望她能给他们换个活计。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还稚气未脱,又白白净净的,看上去十分无害,甚至还有几分可怜。
云萝看明白了他的表情,却无动于衷,还说:“别的你们恐怕也做不来,就先从最简单的做起吧。”
王熠顿时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不是侍墨童子吗?怎么成粗使小厮了?
云萝不再理他,径直越过他,踏上楼梯登上了二楼。
竖着耳朵在后面听了全场的武长风此时凑到王熠身边,翻着白眼说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安宁郡主是个性子清冷,不好说话的姑娘,咱之前又连累长公主受伤,你这么巴巴的凑上去,岂能得她好脸色?”
王熠一胳膊肘撞在了他肚子上,不悦道:“明明通情达理得很,我害得长公主受伤,郡主却仍在见到不平事时替我出头,我那爹这几天在家里的脸色不知有多难看呢。”
武长风噎了下,侧目看着表兄眉飞色舞、洋洋得意的模样,忽然脸色古怪,凑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该不会是,看上安宁郡主了吧?”
王熠的脸色瞬间爆红,用力推搡了武长风一把,怒道:“你别胡说!郡主那样高洁出尘的神仙姑娘,岂是我能肖想的?没的玷污了她。我不过就是感激她帮我拦下那人的打骂,还怼得那人脸面全无罢了。我从未见过有人能把那人说得哑口无言,这两日每次在家遇见都要看他的脸色,我心里头却不知有多畅快。”
顿了下,他又说:“郡主怎么能这样厉害?明明也没有说许多话,却句句都戳在那人的心肺上,到现在三天了都没有缓过来呢。”
武长风不由得面色古怪,侧目看着手舞足蹈、双眼锃亮的表兄,倚靠着长桌托腮沉思。
这明明就是一副怀春少年的样子,跟话本上说得一模一样。
王熠激动了会儿就缓过神,转头看到武长风的姿势,不由得眉头一皱,问道:“你干嘛呢?忘带帕子了,拿抹布擦脸?”
武长风一愣,猛的发现他托腮的那只手上还拿着抹布,当即满脸嫌弃的将它扔到地上,又用袖子用力的蹭起了脸。
“你怎么不早说?”
“呦呵!你自己拿抹布擦脸,反倒还怪起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