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玩的时间的吗?”张谦看了一会,他现在已经麻木了,之前,她还想问问,实娘不会什么,结果现在,他连这个都不想问了,他就想知道,每天实娘有玩的时间吗?
“对我来说,除了练字,我都是玩。当然,现在我当练字也是玩。”实娘头也不抬。
“可怜的孩子!”张谦想想看,深深的觉得这娃是不是太可怜了,所有人都以为是为了她好,其实,每个人都在以为用自己以为好的方式,在逼迫她。
“小心说话,你当着我爹的面呢!”实娘哼了一声。
“你爹真的挺英雄的。”张谦忙说道。
“是啊,可是我还是觉得我娘太可怜了。”实娘低头刻着字。
“就像你若不觉得自己可怜,那么她就不可怜。”张谦摇头想想,“从小到大,你要学这么多东西,你累吗?”
“你呢,我出来之前,他们跟我说,你是除了生孩子,啥都会人。高兴了能下厨烧一条黄河鲤鱼,遇到知己能为他高声弹唱,并且这些年赠诗无数。你功夫还可以,曾经帮一个老头在街头卖艺,三日,帮他凑到了回乡的盘川。可是这些你在我面前从来就没有表现出来。”
“没机会。”张谦有点郁闷了,他倒是真的想,立刻想到什么,“我给你去做饭吧?你口味只怕像你娘,偏清澹,这几日,我一直想给你做点吃的,不过庄将军不许,说你不能在军营里特殊。不过,我这几天有在厨房帮忙,有真的努力把你能吃的菜做得好一点。”张谦忙说道。
实娘没说话了,她根本不刻自己了吃了什么,她都趁没人时,吐了出来。所以她宁可在父亲的墓前待着,她不能说她这些日子,真的什么都吃不下了。
张谦也知道,不然也不会说他去帮厨,其实就是因为她真的吃不下东西,只是这些事,她不想让人知道,他也就装作啥也不知道。
“你二娘会原谅霍将军吗?”张谦又找了一个话题。
“不知道。”她还是答了,可能一块时间久了,她对他也没那么不耐烦了。一般的问题她也会答。
“若是你呢?你若无心我便休,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一个人跑掉?其实这样,霍将军也许也很冤枉?”
“若是按现在的标准,我随便找个人嫁了,出这种事,我一定能处理得又理性又公正。”实娘想想看,轻轻摇摇头。
“若对象是我呢?”张谦看着她。
“应该也懒得听你解释。”她摇头,吹了一下墓碑上的石屑,澹澹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不想听。”她轻叹了一声,悼文已经刻完了,刷去了石屑,又用清水洗干净了,再用金漆涂上去,让墓碑多了几许生机一般,“我刚想把我娘的名字写上去的,后来忍住了。他不希望这样,他一直想我娘改嫁,他希望我娘能过得开心一点,不为任何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