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娘大笑了起来,在张谦的颊边亲了一下,却没说话。
张谦又去磕了两下桌子,深深的觉得这日子没法过了。
庄勇目光一闪,但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张谦终是被实娘赶了出去,她又回到那个娇俏可人的小女儿状了。
“所以,你其实也没那么喜欢张谦。”庄勇看张谦骑马而去,才轻轻的说道。
“不,我喜欢他。对他我才想逗,换个人我看一眼都嫌烦。”实娘摇头,说得很认真。
“你也没见过几个人。”庄勇不相信。
“大伯,我在边关那么久,三家儿郎我见少了?”实娘提示。
“我还是觉得你们之间有问题。”庄勇才不信这个小骗子呢。
“应该说,像四娘,我娘那样的感情相比,我们可能会差一点。但是我们之间也不可能那样。我娘嫁给我爹,您也知道是什么处境。她嫁给他时,应该下了好大的决心,要真心的对待这个对她有救命之恩的男人;至于我四娘,我四娘性子其实有点清冷,但越是这样的人,内心越是热烈,吃了太多苦,内心太孤寂。很难有人能真的打动到她,真的打动了,也许就会玉石俱焚。”实娘叹息了一声,“跟我说说您前妻和我娘吧?”
“那有什么可说的?”庄勇一怔,不知道自己前妻和长公主有什么可比性。
“您还记得前妻吗?她现在在哪?过得好吗?”实娘笑着问道。
“嫁我时十八,也是四家之女,和离之后,嫁了她母族的一个表哥,听说过得还可以。”他没在意前妻的去向,四家这种事很常见,他那时生死难料,四家有这种规矩,不让无子妇人守寡,所以那时问清了想法,就送她回了娘家,趁他活着,赶紧二嫁。那时他还在生死边缘挣扎呢。没人道德绑架那位,又没什么感情,自也不会多留心。至于说长公主,在四家看来,三年就足够了。纵是交了兵权,他们也会护她一生的。只不过,长公主没有给他们机会。
“那我娘呢?”
“先帝驾崩后,三年守孝期也过了,我去见了她,再亲口告诉了她,你爹的遗言。她那天就安静的跪坐着,想了好一会儿才问我,战场上的情况,她没哭,只是安静的听着。看着很平静,可是在袖子里的手轻轻的颤抖着。那时就想,我们几乎同时成亲,她比我前妻还小两岁,若我的妻子是她,她一定不会离开我吧?”
“要不,您再去和我娘谈一次吧!心平气和的,把自己的想法说清楚。十六年前,也许想娶她,不是因为爱她。但你们相伴了这十六年,共同抚养了我。你们之间的感情其实挺深的!有些事,我可以信您,是因为我和您没关系。或者说,那时感情还没那么深。但是对她来说,她就会往最坏的地方去想。就像您的前妻,在您人事不知时离开,即刻改嫁,您还是能从容以对。可是您却关注没见过两面的我娘,她的手在袖子里颤抖。在意程度不同,要求自是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