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砚台上面的顾虎头便是顾恺之的话,那么这方砚台岂不是传说中的半圣文宝?
余宁深深吸了口气,拍拍自己的脸。《蓝田志》里有载:所谓的文宝是名传青史的大儒、半圣活着的时候使用过的器具,比如笔墨纸砚等,由于耳濡目染大儒们的才气,日子久了,便各有特殊的功能。
比如自己从游戏中得到的“马良的画笔”,严格说便是文宝的一种,而且还是比较牛逼的那种。一般来说,哪怕是再普通的文宝,也能值个几百两银子,倘若这砚台真是顾恺之的,那价值可就不可估量了。
余宁连续呼吸了几下,平缓住心跳,拿起墨锭,在砚台开始研磨起来,但说也奇怪,当他把清水滴入砚面后,开始研磨,却无论怎么轻重缓急,都无法把墨研开。
看着手中的墨锭发了会呆,余宁心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难不成,这砚台是在嫌弃这墨锭太差?
不应该啊。
他听过文宝有灵的说法,可这墨锭已经是上好的松烟墨,一锭要差不多200文钱,老子以前可以吃一个月,你在想屁吃呢?
喷归喷,骂归骂,试还是要试的。余宁转身出去,敲响了祝允明的房门。
过了一会,祝允明开门出来,见是余宁,呆了一呆:“余兄找我有什么事情?”
余宁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祝兄可有好一点的墨锭借我用用?过几日便还。”
“余兄只管用便是了。”祝允明倒是不以为意,侧身让余宁进来,“余兄想要多好的墨锭?”
“自然是越好越佳。”
祝允明撇撇嘴,从书箱里翻出一块墨锭:“这是聚元斋的上好徽墨,二两银子一锭,拈来轻、磨来清、嗅来馨、坚如玉、研无声、一点如漆,省着点用。”
“多谢祝兄。”余宁也没跟祝允明客套,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手中的墨锭轻轻研磨起来。
按照磨墨如病的手法磨了许久,砚台中的清水才略微泛黑,似乎对这种墨锭还有点不太情愿。
深吸了一口气,提起马良的画笔在砚台中蘸了蘸为数不多的墨汁,提笔顺手画了个黄鹂,而眼前的黄鹂似乎活了一样,随时展翅欲飞。
“叮,绘画熟练度+73。”
“叮,绘画熟练度+65。”
你妈嗨啊,这熟练度是坐飞机了吧?
画完之后,余宁拿起这幅画,发现这幅画比起之前的画要重了许多,而且墨迹持久不散,甚至带有一阵淡淡的清香。
余宁:……
入木三分。
这是画道二境即将跨入三境的标志,象征着彻底将才气融入画中,下一步便是三境传神,到了三境传神的境界,再有举人文位,便能调动天地元气,画出的画能生出种种异象。
而这一切,也许就因为一块砚台。
而这块砚台唯一的缺陷,就是太过氪金。余宁表示伤不起。
试验完了砚台,余宁没有立即睡下,而是继续用心苦读。
论语他已经倒背如流,可以先放一放,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熟读整本《孟子》,最好是也能到达倒背如流的境界,因为余宁有种强烈的感觉,这次的经义,多半考的就是孟子。
除了《孟子》之外,他还要熟悉一遍其他儒家半圣的典籍以及考官的著作,比如这会还比较生僻的《中庸》和裴矩的《弘大文集》。防患于未然。
最后再练字,正如他预料的那样,用这方古砚,无论是画画还是写字,熟练度都增长得飞快。那么有了这方古砚,佛书技能到达中级也不会太难,顺利的话,在乡试开始之前便已足够。
十天时间一晃而过,这些天倒是没什么人来找余宁麻烦,白天画画练字,晚上做制艺,练习《长生诀》和《洗髓经》,偶尔读一读《射经》。
余宁完全沉浸在这样的日子之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畅快。他的实力也在一天一天的增加之中,心思也一天天的清明。
月亮落下去,太阳升起来,一晃便到了中秋,余宁的小院子里,也迎来了几个客人。
为首的余宁很熟悉,是见过好几次面的徐祯卿,至于其他几人,之前也在丽春院时有过一面之缘,想来也是扬州那边的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