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褂的工作人员正对着玻璃罩内的一个银丝小笼子发呆,笼子里的大蚯蚓怎么看都不舒服,肉嘟嘟的一长条,肉眼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来明确的组织和器官,可它偏偏还是个活物。
想要对此物抽取一点体液研究,但银丝盒明明有缝隙,可偏偏针扎不进去,水泼不透,各种办法都尝试过了,一点作用都没有,那大肉条反而高高仰起前端,似乎在嘲笑这帮人。
碍于有命令,这帮白大褂不敢进行破坏性研究,只能抓耳挠腮的想办法,闹不明白,为什么李天畴的随身之物都会如此古怪?
‘大蚯蚓’其实正在发脾气,大骂这帮蠢货神识未开,根本听不到它在说什么,被饿了整整一天,一滴鲜血都没尝到过,长此以往,它就真要挂掉了,骂完了蠢货们,开骂李天畴,这个小仙师实在迂腐透顶,按它的脾气,叶刀一挥山崩地裂,谁能挡得住?可这蠢小子束手就擒也就算了,那么好的宝贝居然也让他人给搜刮而去,要知道这种上品仙器非但神通广大,而且数量稀少,极为珍贵,一旦现世,无论真神、真仙都会为之疯狂,哎,可惜,可谈!
等等,这蠢小子在呼唤老夫,现在后悔啦?早干嘛去了?‘大蚯蚓’由愤恨变得幸灾乐祸,继而哈哈大笑,摇晃着前端顺着银丝小笼子游走了数圈,似乎开心之极,看得这帮白大褂们目瞪口呆,这虫子会表达兴奋?
“有什么发现么?”郭玉喜礼貌的问了一句,可是没人搭理他,每个人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那个银丝小盒,或是成发呆状,或是凝眉思索,仿佛根本不知道有个大活人进来了。
郭玉喜也不以为意,他不懂研究,只负责这次行动的整体安全工作,随口一问,也算是尽提醒义务,明天包括叶刀在内的、李天畤的随身物品都要运走,丝毫马虎不得,再过一个小时就要集中起来看管并封锁整个现场,任何人都不准再靠近。
隔壁也是一间临时改成的实验室,一帮同样的家伙,以基本相同的状态在看待一个暗金色的小盒,这东西更古怪,至少这帮蠢货折腾了一下午都没找到盒子开启的方法,除了玲珑剔透的花纹,根本找不到任何其他缝隙,更谈不上对材料和结构的研究了。
而让这帮人如痴如狂的是盒子侧边的一行小字,很像篆文,又或者是金文,反正不认识,而且这行字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放出流光溢彩,看得让人赏心悦目,但持续的时间很短,请教了历史及考古专家,得出的结论让人瞠目结舌,这不是文字,更可能是一种图腾和印记,但遗憾的是,考古界目前还没有发现类似的图腾,相关的研究和分析更是无从谈起。
这回郭玉喜没有礼貌性的问候,只是很生硬的提醒了一句,一个小时后,全体离开,便索然无味的走了,压力太大,干什么都有种心里发虚的感觉,这是很多年都没出现过的感觉。
另外一个房间,他本来不想去,因为哪里根本没有人,里面存放的是李天畤最破烂的一件随身物品,一叠被火撩过的皱巴巴的黄绢布,里面放着树叶子和羽毛,毫无稀奇之处,因此也没什么人关注,但在郭玉喜看来,这件物品恐怕对李天畤最为重要,因为是贴身存放,这个细节很有意思,可能寻常物件,但一定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想到此处,郭玉喜干脆将黄绢布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人在东西在,到时候李天畤想要翻什么风浪也得仔细掂量掂量,这样一来,他心里忽然就踏实多了。
“到底行不行啊?”小金人坐立不安,在李天畤的神识里荡来荡去。
“‘大蚯蚓’如果魔性不改,咱们怕是要创下弥天大祸。”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管什么大祸不大祸?外面比‘大蚯蚓’厉害的妖魔还有好几个,多它一个实在不多。”
“‘大蚯蚓’才是这些分身里最厉害的一个,我探查过它的身体,神识要比实际表想出来的强大的多,而且一直在刻意隐瞒和压制,它是唯一个不用寻找宿主也能自行存活、并自我修行的分身,十分厉害,刚才被我一试就露馅了。”李天畤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