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筷子,他一筷子,祁洌面前的小碟子里,很快就堆成了一个小山。
说真的,他一点都不想见到这两个混蛋。
自己是造了什么孽,要被他俩夹在中间。
他看向不远处的席忱,想向小师叔求救,只是席忱此时正和严望川说话,聊得都是专业性的东西,根本无暇顾及他。
“那个……我去个洗手间。”祁洌起身,要远离这两个人。
这两人可把他坑得不轻,祁洌见着他俩都想躲,结果他刚起身,严迟直言:“我怕你找不到,我陪你去。”
祁洌懵逼,我只是去个厕所而已!
段一言也起身,“我正好也想去,一块儿吧。”
“……”
反正三人,又一起行动了,祁洌仍旧被夹在中间,寸步难行。
苍了个天啊,谁来救救孩子。
这样让我怎么上厕所?
祁洌身有“左右护法”,做什么都不方便,倒是祁则衍得空出去接了个电话,阮梦西打来的,询问他今日出门,情况如何,让他少喝酒。
挂了电话后,祁则衍才注意到,群里的江承嗣正在叫嚣。
【你们猜今天则衍与亲家会晤是个什么情况?】
【订婚宴上,他就是再绷着也没用,各方面子总是要给的,他跟段林白这事儿十有八九是要和解的。】
【我还真想象不到,这两人做亲家是什么模样,他俩都能携手一起去脑海了。】
……
祁则衍咬了咬牙,原本还想提醒江承嗣,严家人来京城了,如今看来,完全没必要。
**
傅家小三爷的订婚宴在中午举行,约莫两点多就结束了。
大家各自散去,祁洌本想和席忱一起离开,不过父亲喝了酒,无法开车,他肯定要把父亲送回家,不过开车的却是段一言,在未来岳父面前,他肯定要竭力表现。
江承嗣原本已经上班,在公司里了,想着祁则衍墙角被刨了,还得和死对头达成和解,总有些幸灾乐祸。
正在开会时,手机震动,他微微皱眉,居然是司清筱打来的。
司清筱知道他在工作,极少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江承嗣示意大家继续开会,自己则走了出去。
“筱筱,有什么事?”
“严家人来了。”
“严迟吗?”
江承嗣想着,今日是傅家小三爷订婚,他这个做舅舅的,前来参加也正常。
“不仅是他,还有严家的……”司清筱低咳一声,身份转变,她都不知该如何使用称呼,只能低声说,“他父母都来了。”
“……”
会议室内的人,开会已经接近尾声,却仍然没瞧见江承嗣回来,助理打了电话过去询问,“四爷,会议要结束了,您要不要过来说两句总结?”
“不用,让他们散了吧。”
“那我把会议记录整理了送给您?”
“明天再说,我现在有急事回家一趟。”
助理懵逼:
四爷这是直接翘班了?
江承嗣回到家里时,严家三口人都在,桌上摆了许多礼品。
四目相对,说真的,就连江承嗣都觉得尴尬,还是这辈分闹得他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上午的飞机,赶去参加外孙的订婚宴,来得匆忙,实在冒昧。”
严望川难得对人这般客气。
出门时,妻子已经给他下了死命令,见着江家、司家人,不许冷脸,要多说话,多微笑。
若是儿子的婚事被他给搅和了,他怕是这辈子都上不了妻子的床。
“没事,您喝茶。”江承嗣脑壳隐隐作痛。
这一路上,他在脑海中模拟了许多画面,比如见面就给严家人来个下马威之类。
只是真的见了面,还是有点怂。
面前这人,以前都是当长辈敬重,甚至在他刚开始经商时,还给他指过路,心底敬重,面对他,江承嗣是断不可能跟他摆什么冷脸。
真憋屈!
就在江承嗣在想着该说什么的时候,忽然迎上严望川的视线。
以前在他的严厉督导下工作过,江承嗣此时与他对视,还心有余悸,只是没想到,他却硬生生从嘴角挤出了一丝……
唔,勉强算是微笑吧。
太吓人了!
江承嗣头皮一阵发麻。
“望川啊,你这次过来,准备待多久啊。”还是司屿山率先开了口。
“三五天。”
“以前去南江,都是你招待我,难得你和嫂子过来,这次换我们招待你,今晚就在我们家吃饭,这么长时间不见,还有一堆话想跟你聊。”
“听你安排。”
“那我就不客气了。”司屿山笑道。
……
两家碰面,压根没聊江软与严迟之间的事,就好似正常走动,这倒是让江承嗣长舒了一口气。
他生怕严家提出什么要求,他没法回复。
哪儿有人见亲家,搞得这么憋屈的。
人家祁则衍见亲家,都是对方各种“卑微”讨好,怎么到了他这里,他连腰杆都不敢挺得太直。
此时想来,他哪儿有脸嘲笑别人。
自己才是最惨的那个人吧。
------题外话------
江小四:憋屈啊,难受啊——
小卷毛:苍了个天,谁来救救我,这种讨好方式也太吓人了。
段一言:吃饭——
严迟:喝水!
小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