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和厚厚的茧子,看来是个干活的好手。
我闭目思考,脑子里突然多了一堆陌生的信息,让我有点错乱。我附身的“他我”在这个世界姓韩,排行第二,没有名字,今年二十岁左右。
父母和几个记不清名字的兄弟姐妹在多年前的灾厄中都一一死去或者不知下落,只剩下我一个辗转到现在,被这个小客栈收留做杂役和火工。
也许是饥荒的记忆过于惨痛,韩二在这个客栈一干就是四五年,也乐于安身此地。当今大燕王朝一统中原,承平百年,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战乱了。
甚至上一次的饥荒也远在七八年前,是难得的一段平和岁月。“和平个jj,他妈的老子这个位面的他我都饿死全家了还算”承平百年无大灾“?”
对于江湖侠客,韩二知道的也不多。偶尔会有几个携刀带剑的人士留宿,用餐,掌柜的见得多了,韩二倒是每次都很好奇。至于武功,门派,都离这个安静的镇子太遥远了,从来没见识过。我梳理了十分钟之后便明白了。
韩二这小子对于自身所在的环境真是认知匮乏。历史,只知道百年前不是大燕。地理,自家老家叫建南,饥荒之后逃离到这里的顺安府,目前所在的小镇叫做桐城县。人文,从来没读过书。社科,想多了,倒是农活和各种杂工挺熟悉的。
什么叫做开局一个碗,这也差不多了,我苦恼地抓了把头发,他娘的这个难度有点高,为什么他我不是个富家少爷,权臣宠子?
以我目前掌握的情报和资本,连历史进程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还参与个毛啊?嗯,等等,也不至于从零开始。我意念一动,地上一根稻草跃了起来,凝固在半空中。
好吧,至少还有异能可以耍耍,不至于完全没牌打。我躺在稻草床上仔细地思考接下来的道路时,房门被重重地拍打。一道粗犷的声音叫道:“二郎,起床了!”我应了一声,起身开门。
一个腰宽脸大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向我点了点头,说道:“洗把脸,今天有个客人要退房离开。你待会儿帮他搬下行囊,然后把房间清理了。”
言罢,他就自顾自地走开了,这个中年人就是客栈的掌柜,名叫郭贵,虽然在他手下已经干了快五年了,但除了工作上的交际之外并无深交。
这么多年下来我才攒了五两多的银子,按照燕朝的购买力大概是3000多人民币的样子?以这个朝代的生活水平其实也说得过去。
靠着韩二记忆里的经验,我从后房的水缸里掏出一瓢水之后抹了把脸,漱了漱口,就着早晨的阳光可以勉强看见水面映出的脸:粗眉方脸,头发杂乱,可以说是个毫无特色的路人。
我摇了摇头,熟稔地开始一天的工作。桐城县人口不多,人流量也不大,不过是官道上的必经之地,经常可见外地人。
我忙活到中午店里只接待了不到十个人,大半都是路过的商人,旅客。到了午饭时,我端着一碗杂粮饭,拨着其中的几根酱菜,皱着眉努力嘴嚼。
旁边蹲着一个三十来岁,贼眉鼠眼的男人,名叫蒋大川,是厨房的两个厨师之一,痛快地在吃面。
“蒋哥,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儿,跟小弟说说呗?”印象中蒋大川是个非常喜欢吹牛逼的人,而我正苦没有情报来源。蒋大川吸了口面,露出黄牙笑道:“二郎,难得你想听我将故事啊。
那好,我就讲讲最近的天下大事与你长长见识。”于是他便滔滔不绝地将他近日听闻的,识得的,和我怀疑他自己瞎编的事都道来:“陛下未来三年准备出巡江山,先是东至江口。
然后南下海滨,西迎大漠,最后北上狼首山赏边军。据说六扇门的特殊高手,凤阁中人,已经开始拜访白道高手确保明年的东巡不会出意外。
最近多个府里盗匪猖獗,说不定会有胆肥的给圣上添堵,所以要趁早除掉。”“上次的饥荒出现的各种大大小小的民间教派虽然在朝廷的严查严打之后匿迹销声,去年却又似乎开始出头搞事了,据说泰兴山太清道派出这一代的年轻道士下山历练,就是为了调查这些邪教。”
“还有一件上个月刚发生的武林大事:魔道散人”青魔手“林寒在数百里外的越城郊野被江东”灼日狂刀“王霆应凤阁之邀斩于刀下。
据说那一战打得异常激烈,足足战了三个时辰才以王霆的胜利告落。”三个时辰,意思是连打了六个小时?不会这么夸张吧?这个位面是低武还是中武?“哎呀,该干活了,晚上再聊哈!”
蒋大川三两下将面吞下,拍了拍我的肩膀后走回厨房。晚上,客栈打烊之后,我吃了顿简陋的晚餐,洗了个冷水澡,在房间里做起熟悉的基本功训练。按理说,这个位面既然能使用异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