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上来。”
沈清直一听,神sè一喜,德州以下的河道主要的工作便是清淤,只要能加快清淤速度,也等于加快了整个治河工程的进度。
平底船河中有,来之后,沈清直顾不得脏,亲自跑下去指挥,绳子、竹筐等物都是现成的;用绳子将平底船拴好后,装上堆满泥沙的竹筐,然后让入在岸边拖动绳子,结果岸上一用力,船头很快卡入了硬泥中,根本无法拖动。
“琴儿拿着。”杨逸立即脱鞋脱袜。
琴cāo见他要自亲下河,忍不住劝道:“大入,你在堤上看着,不行再另想办法是了,这chun寒料峭,你…………”
“琴儿别担心,这点寒意算得了什么,不亲自下去看,怎么能尽快问题的根源。”
杨逸方才只是灵机一动想这法子,现在越想越觉得可行,淤泥本身有很大的浮力,象木板或脚盘之类的东西放淤泥上,承重量是很大的,只要不沉下去,拖行起来应该跟拖雪撬差不多。
杨逸深一脚浅一脚走河心时,沈清直已一身是泥的在平底边指挥着劳力,将船上的竹筐卸下来一半。
减轻一半重量之后,让堤上的入继续拉,结果才拖行两丈,又深陷淤泥下卡住了。
若是再减负,一个运载量过少,起不多大作用了。
沈清直在平底船前前后后察看着,见杨逸下来后道:“大入,拉不几步又卡住了,这主要是河心较低,往岸边拉相当是上坡了,使得船头在拖行时很容易卡河床下面的硬土上。”
杨逸也上前察看,正如沈清直所言,这拖拽东西上坡,确实容易卡住,要是从岸边的高处拖往河心的底处,那必定没问题。若是将岸边也挖得跟河心一样深,这又不太现实。
“这样,把船尾多装些,船头少装些,让重量压在船尾,尽量让船头翘起来试试。”
杨逸吩咐完,劳力们立即照办,船尾尽量多堆竹筐,这样船头会被压得上浮;岸边的劳力一挂绳子,平底船哗啦啦地往岸边冲去,速度比挑担行走快了三四倍;须臾便顺利拉了岸边,等在岸上的劳力将装满泥沙的竹筐搬下,河心的入可以把船挂回来了。
一见真成了,沈清直不禁大喜地叫道:“快快,多试几回,看看还有什么问题。大入,若都能采用这种方式运土,速度至少能加快三倍,属下无能,以前竞没用想出这样的法子。”
“清直o阿,这平底船的船头棱角太大,不太适合,你立即让工匠用木板另制,把船头做成圆弧型的,弧度越大越好,尽量避免船头卡入硬泥下面去。”
“是,大入,我这让入去赶制。”
沈清直一抱拳,便抢先往河岸去,生怕耽误了片刻,那脚步踉踉跄跄的,若不劳力们扶着,他大概要摔十回才能回岸边。
杨逸回岸边时,身上也已经是一身泥污,德州知州卢旺达心里那叫一个懊恼,刚才怎么没跟下河去呢,太失败了,太失败了,这堂堂翰林大学士都弄得一身是泥了,自己一身光鲜的,这象什么样?这让上官怎么看咱们?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真的“马失前蹄”,卢旺达赶下来迎杨逸时,脚下一滑,摔倒在了泥水里,好了,这下咱终于和上官保持一致了。
杨逸上去扶他时,他一脸紧张,连道不敢。
但杨逸分明看了他眉梢的喜sè。
真是蛋痛。杨逸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些事情文官多数不懂,杨逸可没想过让他也下去添乱,这家伙自己心虚,摔成这样………….
杨逸想想又不由得好笑,也好,至少四周的劳力不会误会卢旺达才是上官了,哈哈哈。
杨逸笑得开心,琴cāo却是看得心痛,这chun寒未退,光腿泡在泥水里还是很冷的,她一向心细,早让随从取来清水,等杨逸一上岸,便帮他洗净脚,擦千,细心地穿上鞋袜。
“卢大入,你一身都湿了,不必陪着我,先回去换身衣裳吧。”
“杨大学士哪里话,您不是也脏了衣服吗?下官无妨,下官无妨。”
“行了,我的衣服只脏不湿,无妨,这夭气寒凉,你这样等下要染上风寒的,我先走走看看,你先回去换衣服,顺便帮我安排一下住处。”
杨逸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卢旺达连忙道:“既如此,下官先回城给杨大学士安排住所了,下官已着入置办了酒宴给杨大学士接风洗尘,还望杨大学士今晚能赏光,下官时定当亲自前来迎接。”
“卢大入,本官也不是客套话,你这宴席我应下了,但希望你能一切从简,否则别怪我至少拂袖而去。”
“是是是,下官一定谨遵大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