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拿你和她比。”
“如果你真觉得我是她转生,怎么可能不用看待她的眼光来看待我呢?不是,我就是奇了怪,你从哪里判断出我是她的转生呢?因为我能进出圣女祠的结界么?”
司徒澜轻点头道:“其中之一。”
“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因为从另一个世界来,她的结界对我没用呢?”
“长安。”言罢将玉笛递还给夏幕。
“长安?它怎么了?”接过仔细看了看,没毛病啊。
“这是神兵,认主。”司徒澜道。
“这叫什么认主啊,你不也可以拿着吗?”
“但吹响的只你一人。”
“那你因为它放在圣女祠里也没人敢去吹吧。”
司徒澜没有答话,只是静静看着夏幕的脸,她到底还是不清楚长安是一柄怎样神通的兵器吧。
“那魔血呢?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夏幕的心有点慌,或许是知道,司徒澜的沉默不过是对答案的肯定罢了,长安必然是如他所说——认主的。这样真是太可怕了,除了司徒晚空是她的主人,自己又算怎么回事?只能换个话题。
可是司徒澜又不说话了,只是转过身,正对月色。
“你!好!那你告诉我,你希望我是圣女转世吗?你希望我是死去的司徒晚空吗?”
为什么,他总是那么沉静,夏幕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他越是什么都不说,她就越是感觉到被那所谓的真相压得喘不过来气。
可是回答她的,依旧是漫长无比的沉默……
从惊恐到失落,再到最后无可奈何。夏幕不是一个喜欢掉眼泪的人,因为从小并没有人会因为自己的眼泪而对自己更好一些,相反,眼泪往往招来的只是那些大孩子们的嘲笑和捉弄。因此,越是难过的时候,她越是学会了微笑。比如此刻,她就笑了,然后又故作轻松地从司徒澜身边走过,说道:“算了算了,你不愿说我就不问了。你说的真相,无论我接不接受都已经存在了。反正,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情,我叫夏幕,这就好了。咱们走吧,天都快亮了,快回城里,我好饿啊!”
司徒澜抬眸看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背影,也注意到了她脸上的笑容与她眼底的水雾,心中一动,忽然叫道:“夏幕。”
“嗯?怎么了?”
“无论你是谁,无论真相是什么,我都会护你周全。”
月下的广阔草坪很美,但这一刻,她眼里只有那个俊朗如神仙般的男人。天气很冷,但她的心不知道被什么就暖暖地一下子包围了,很踏实。风声吹过灌木丛沙沙作响,但她的耳朵里就只听见了司徒澜坚定且温柔的‘誓言’。
长久以来已经单打独斗习惯了,从来没有一个人会愿意站出来保护她,她自然也没有尝过被呵护的滋味。因此谁对她好一点,她就会想要忍不住千百倍好回去。可是面对司徒澜,她又是自卑的。
因为面对什么都有的他,夏幕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又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来的!
相望无言,欲语还休。那就什么都不说了,安静地待在他的身边就好,能这样静静地看着他,那就最好了。
若是他将来有什么需要自己帮得上忙的,那定然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夏幕这回是真心笑得灿烂了,收了眼底的委屈,欢快说道:“好的,司徒门主,小女子先行谢过啦。可不可以先请我吃个饭啊,我要吃汤掌柜家的红烧肉。”
司徒澜点点头,走到夏幕身边,轻揽过她的腰,两人御剑而起……
第二天,夏幕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与司徒澜继续骑行离开了宁江城。
几日后,两人终于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兖州。
司徒澜本是因木秀峰的消灾阁接到此处有魔族异动的消息才赶来的,两人初到兖州城后,便先找地方落角,住进了城中一家名唤‘风雨堂’的客栈。
兖州地处东南西北皆可通达之地,也是仙家——柘星派的居驻地。夏幕听说风雨堂是也是柘星派名下产业之一,用来接待四面八方道友们的专属客栈,若不是在修道界的名门世家里的弟子,或风评宫尚可且有名号的的散修,普通凡人或闲杂人等,是无法入住此客栈的。
而此刻,司徒澜正带着她站在这风雨堂最高一层楼的套间当中,换成夏幕的世界,那就叫总统套房了!
此套间共三层,推门进来便是一间若大的厅堂,主要是会客及用餐处;屏风后的二道门推开,便是一间独的卧室,简约却处处透着高贵;再旁边一道暗门推开,里面竟是一间浴池,风雅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