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其并未失去身为不死药时的记忆，正如世间的寻常妖族化形一般，也并非是从头开始。
见此，王波的嘴角微微一笑，随意地摆了摆手：
“你受两位师尊照拂，讲经听道，也算是我半个师弟了。”
闻言，那混沌青莲化形的男子不由莞尔，显然并未完全将此话当真。
“若是换作寻常时代，你此番出世，定能享一世无敌至高，但这一世，却不一定了。”
说这话的同时，王波的双眸中是异样的神情闪烁，语气也颇为玩味。
即便是面对一代无上天帝，那混沌青莲化生的男子也依旧眸光炽盛，语气铿锵道：
“万古青天，何所畏惧！”
显然，其人的道心坚毅，丝毫没有动摇。
见此，王波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不错，这样才有相互磨砺的价值啊。
……
东荒西域，某座古老神城外的远古战场中，是一场惊世大战在进行。
而古战场周围的荒山野岭，以及虚空云端，更是密密麻麻的身影屹立。
不仅东荒五域，就连中州和南岭的世家、大教、妖部，也有强者前来观战。
“哗啦！”
只见，仙光雾霭缭绕中，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显化，其像是与此方天地合一，肆意挥洒大道之力。
这是东荒某一圣地的太上教主，修行至今，已然快两千年了。
不要看其人的外表垂垂老矣，行将就木，但这老者却毫无疑问为当世明面上的最强者之一，被视为最接近传说中斩道王者境界的“盖世人物”之一。
自从昔年两界碰撞，人界的万道天心破灭之后，世间的天地源气虽然不缺，但想要突破到圣人，甚至斩道境界，都是难上加难。
一位仙台二重天的绝顶大能，便已经足以横行北斗了。
如果说，众人对那老者是由衷敬仰，那对于那与其对决之人，便只剩下悚然与惊骇了。
“吼——”
只见，老教主对面，是一道伟岸英武，宛如至高神明降世般的身影冲来。
其双拳开合间，是一条漆黑的大龙，伴随着一只雪白的勐虎扑杀而出。
那种威势，令远古战场中的虚空崩裂，万道哀鸣。
当然，最令围观众人震撼的，不是其人的境界与战力，而是他的年龄。
这那是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其周身的蓬勃血气也左证着这一点。
万青！
这是妖族横空出世的盖代天骄，在很短的时间内便崛起。
其人于这暗澹的大世中逆流而上，一路高歌勐进，轻易便战败了同时代的所有天骄英杰，如今更是与当世的“最强者”争锋。
万青这一路走来，当真宛如神话一般，令人只觉身处梦幻，难以接受。
或许，这个年纪，这个修为，放在其他时代不过稀松平常，但在如今，却毫无疑问是妖孽中的妖孽。
望着场中那与修行两千年的太上教主打得难舍难分的妖族青年，中州某位掌教由衷感慨：
“生在此世，对其人来说，当真残酷啊。”
闻言，在场的不少修士都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
哪怕眼前的万青再是惊才绝艳又如何，于此世也不过斩道王者罢了。
即便万青能有逆天的造化，成为一尊圣人，高高在上，俯瞰红尘人世，终究也不过尔尔。
证道为帝，早已经是近乎传说般的缥缈神话了。
大世悲凉，莫过于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