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的退出了房中,等到掩上房门,她眼中的泪水才敢落下。
月亮被云层遮住,夜色弄得像是划开的墨,粘稠而令人不安。小清略带几分绝望的看着茫茫夜空,眼中一片死寂。
知道小姐越多的秘密,她便越觉得胆颤心惊。
谁能知道那样一个温柔恬美的人,背地里竟然会虐待贴身婢女?谁能知道,一个娇柔的大家小姐,床上放着的铁盒里,竟然装着那么可怕的东西?
回想到无意之中看到的那一幕,小清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死死的闭上了眼睛。
晨曦洒落。
深秋清晨的风徐徐吹入窗棱,凉沁之中带着淡淡的湿意。
出了归元界,姬清躺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看着窗外初露的天光,她的心中仍旧充满了喜悦。
昨晚的收获简直太大了。
不仅她有收获,小紫也有收获,喜悦加倍变成了两份。
她慵懒的躺在床上,并没有急匆匆的起床洗漱用餐,又再开始一天的修炼,反而是难得的享受着清晨的宁静。
不过,迎着稀薄的晨光,她看到素色的床幔上,勾着一丝赭红色的细线,顿时皱起了眉头。
这是什么?
姬清微微起身,伸手将细线拿到手中,等仔细打量手心的赭红色细线一番,她眉眼之间浮现疑惑之色。
这条赭红色的细线似乎在哪里见过……
到底是在哪里呢?
她凝眸想了片刻,恍然记起拓跋烈这几日挂在腰间的玉佩,便是打着一个赭红色的穗子。
难道,这细线是从那穗子之上落下的。
也不奇怪,他经常过来这边,脱落的细线缠在她的床幔之上,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姬清将手中的细线团成一小团放在枕边,并没有放心中。
可是,她起身的时候,却突然又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她拉开被子,看了看身上穿着的衣服,月白色的中衣穿在身上甚至连一丝褶皱都没有,她有些打消了心中的那个怀疑。
然而,在床上静坐了片刻,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却挥之不去。tqR1
这几日,每日清晨醒来的时候,她总觉得身上似乎比睡前要添了几分潮意,今天也不例外。这种感觉让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究竟是为什么呢?
姬清一侧头,突地看到了枕头旁边那赭红色的一小团。
垂眸凝思,她心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怀疑。
她觉得,她应该要留一个心眼了。
这一晚,在进入归元界之前,姬清将一根细细的头发放在衣襟之中,若是不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这一根头发影响不到什么,可若是有人将她的衣襟掀开,欲行什么不轨之事,这一根发丝绝对会飘落不见!
明日起来的时候,若是能看到这根头发,一切便是她自己多心。
可若是没有……
呵呵。
在归元界之中修炼了一晚,当姬清在稀薄晨光之中睁开眼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拉开被子,查看了一番。
不出她所料,那根被刻意放在衣襟之中的头发,已经不见了踪影。
好样的!
姬清微微眯起了眸子。
白日里,她并没有露出什么端倪,一切如常。女人天生善于演戏,而男人却天生少了一根筋,饶是拓跋烈如此精明强悍的人,竟然也没有发现姬清心里的盘算。
晚上熄了灯之后,她虽然看似睡了过去,像是照常进入了归元界一般,但是实际上却神志清醒得很。她有一种预感,今晚上她应该会发现一点什么。
只过了盏茶时间,姬清便听到房中有了一些响动。
细微的脚步声,似乎从不远处朝她的床边走来。
这人能如此轻松的进入房中,就算她进入归元界感应不到外界的事情,但是拓跋烈不是还睡在里间吗?难道,这人的修为高超得连拓跋烈都没有办法察觉?
不,绝对不可能。
拓跋烈的恒天院被重兵把守着,又有暗卫隐在暗处,暗卫里面还有天人境修为的安风。饶是拓跋烈也不可能轻松的穿过重重防卫,而丝毫不惊动的恒天院的人。
而破虚境修为的,据姬清所知都是年纪百岁之上的、德高望重的老者。他们,难道会深夜潜入她的房中?
姬清在心中冷笑一声。
等她彻底想清楚了一些事情,脚步声也在她的床边停下。
紧接着,她便发现床铺一沉,那人坐在了她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