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影响了一件大事的发生,那么她才有可能出现在某段文字里,没有名字,代称就是“舞姬”。
而用这个标准去找“贝蒂戴希尔”的痕迹,根本没有可能,因为舞姬、游吟诗人、酒馆里佣兵等等这样的记录太多了,谁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
“贝蒂戴希尔曾经在西莱大陆很有名望,大半个北方都听说过她的流浪乐团。许多舞者与游吟诗人都想认识她,这种情况持续了大概四五年。人的一生只能活那么久,要攒足了声望,又要在那之后还保持着优秀的水平,如果贝蒂是依靠美貌的舞者,在她的名字传遍北方之前,她就已经不年轻了。”
伊罗卡回忆着往事,再次看到贝蒂的舞,对他还是有影响的。
葛霖更加不是滋味。
恰好这时前方出现了一个热泉喷口,路被截断成弯曲狭窄的小道,同时热泉感应到有东西接近,就会疯狂喷涌,导致众人只能一个个地走过去。
伊罗卡是第一个走的人,葛霖紧随其后。
浓雾弥漫,伴随着热泉的轰鸣声,能见度很低。
“不要想那么多。”
葛霖的腰忽然被转过身的伊罗卡一揽,轻松地抱着过了最后一段岌岌可危的小路。
葛霖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到伊罗卡的声音。
“我喜欢贝蒂的舞蹈,但我与贝蒂是不可能的。”
“因为她喜欢杀人?”葛霖脱口而出。
“……沉溺杀戮确实是我不喜欢的地方,不过这不是最关键的原因。”伊罗卡看着葛霖说,“如果舞者不再跳舞了,你觉得她还是贝蒂吗?”
“不是。”葛霖肯定地说。
“那么,不是为了自己跳舞,不是为了月光、海浪、荒原的风跳舞,而是因为爱上了别人,为了爱情跳舞的贝蒂呢?”伊罗卡继续问。
葛霖沉默了,他没有想到这点。
不过这确实是个问题,杰出的艺术家都会因为生活与感情,导致创作风格大变。
很难说原本的拥护者,还能不能继续欣赏转型后的艺术家了。
“可能会变得更好,也可能跟从前不一样。”葛霖用了一个比较客观的评价。
“贝蒂不需要爱情,而我喜欢贝蒂现在的舞蹈,所以——”
伊罗卡没有把话说完,葛霖已经完全理解了意思,同时也想到了伊罗卡在蓝叶丘陵说过的话。
爱上一个人只是最开始的感觉,人们必须明白,他们爱的是一个没有处在恋爱状态下的人。
不管是谁,有了爱情都会改变,更别提之后两人还要一起生活。
这种必然的改变,却被很多人忽略掉了,从未考虑。等到改变发生之后,他们才开始埋怨情人不是从前的模样,不是他们最开始喜欢的那个人了。
“我记得你说过,很多人拥有让你心动的光彩,但那是他们的生活赋予他们的,离开了原本的生活,也许就不再拥有这样的特质。”
葛霖想,看来伊罗卡接触过贝蒂的性格,在第一时间就否决了跟贝蒂相处的可能。因为伊罗卡喜欢的是舞者贝蒂,“舞者”这个事实更重要。
“有些人永远属于自由,贝蒂的魅力由此而生,我无法想象她改变之后的模样。”
伊罗卡轻声说,“我告诉过你,爱总要面临两个问题。‘愿不愿意为他改变自己’,‘愿不愿意让他为你改变自己’。”
贝蒂明显通不过第二条。
能做出美味佳肴的厨师令人喜欢,可是本质上人们喜欢的还是美味佳肴,不是厨师。
葛霖纳闷地问:“你就不怕我跟你在一起之后,变得让你不喜欢了?”
“你的改变早就在我眼里,让我对两个问题都回答愿意的人只有你。”伊罗卡捏了捏葛霖的耳朵,意有所指。
葛霖警觉地想,难道自己最初看到伊罗卡时的痴汉内心被发现了?
伊罗卡认识的就是对他很有好感,很有企图的自己?!这个事实太尴尬了,恰好跟死神的挑拨离间撞上。
等等!
葛霖低头看了一眼还在伊罗卡怀里的嘉弗艾。
难道刚才战神是一手抱猫,一手抱了他?
嘉弗艾盯着葛霖,眼神很熟悉,表情也很熟悉,葛霖无师自通地走向了老库萨,准备要一点小鱼干给嘉弗艾。
嘉弗艾傲慢地转过头,小鱼干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地面猛然震动,幸好最后面的是身手敏捷的两位战神殿祭司,他们飞速跳过了热泉喷涌范围,前方雾气变成了漩涡,无休无止地抽取着周围的魔法元素。
“是狂暴流。”
飓风带与弗洛亚娜雪山经常出现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呈现什么样的形态。高峰上是暴风雪,海上是飓风,沙漠中是沙暴,到了这里,就变成热泉与高温蒸汽联手制造的死亡牢狱。
“这是死神给我们的最后一道关卡。”伊罗卡早有准备,神力屏障挡住了这次冲击。
穿过这片狂暴.乱流,就是潘森德尔。
“贝蒂为我们控制住了死神,不能让她白费力气。”葛霖喃喃。
老库萨非常赞同,对付死神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失败。
虽然在众神殿堂,潘森德尔的废墟等待他们的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但是葛霖很有信心,因为伊罗卡抱着猫。
有蓄电池,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