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简直可以用灰暗无边来形容。
母亲江心瑜一门心思放在怎么讨好于天明身上,而后讨得了于天明在外为她购置房子,给他们生活的保障,做他见不得光的情人。
于天明虽然为江心瑜所迷,但他那样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又怎么可能真正接纳他这样的一个外来子。
于是,在那套于天明为江心瑜买下的房子里,只要有于天明出现的时候,江心瑜便会偷偷塞他一些钱,让他去外面呆到于天明离去之时,再回来住。
久而久之,江承郗对母亲的这种行为深感厌恶,可是她又没办法离开于天明。所以,在他十六岁那年,江心瑜再一次把他推向门外的时候,他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出去外面,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他住过桥洞,睡过巷角,做个各种苦力,直至最后,辗转到夜总会那样的场所。
他长的很好,随了母亲的美貌,也随了生父的挺拔身姿,不过十六七岁的年龄,已经足够吸引众多异性的眼球。
在夜总会那样的地方,就在他即将堕落的边缘,遇到了前来谈生意的纪中棠,然后他的人生终于出现了转机。
被纪中棠收养,并不是毫无缘由,他是为此付出过极大代价的。
但对那时候极渴望得到后盾的他来说,这些,已是无所谓。他希望借由纪中棠的支持,能让自己也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而后让自己有足够的资本去对付自幼抛弃他的那个男人。
进了纪家,纪唯宁的友好,靠近,和依赖,是他整个灰暗的人生里,最惊喜的一场意外。只是,她越是美好,他埋在心底的自卑感就越是强烈,由此,便更加推动了他想功名成就的欲*望。
他希望有一天,他可以完全配得上她,可以让她在外人面前,因为拥有江承郗这个男人而骄傲。
他疯狂的渴望成功,唯一的方法,只能是将纪中棠取而代之,他要以着纪氏企业做为人生中的第一个跳板。
烂船还有三斤铁,何况纪氏企业风光过那么多年,哪怕是破产,也依然有着它自身的价值。而他,只需要这么一个有着商圈根基脉络的公司,就已足够。
所以,他在明知道纪中棠中人圈套之时,硬是没有出声阻拦。这是他最好的一个机会,也许错过,此后都不会再有。
要让纪中棠自愿让位,不知道还要多少年。三年前,他已经二十九岁,他已经等不及纪中棠退位,他必须要在他人生最佳的年龄层面,打下他的一片江山事业。
在纪唯宁面前,因为自卑,他从不愿在她面前表露自己不堪的另一面。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的母亲在做别人见不得光的情人,不想让她知道,他曾经在外流荡的那一年里,几乎堕落到去那种***去卖。
那是他内心深处,最不容得人窥探的溃烂之伤。
就连婚礼前夕,江心瑜几次三番要求要过来参加他和纪唯宁的婚礼,他都是犹豫再三。最终,实在熬不住江心瑜的频频请求,这才松了口。
他让江心瑜去参加婚礼,自然是以着母亲的身份,他已经想好了怎么跟纪唯宁解释,但他不会透露江心瑜跟B市于家的关系。
他知道,纪唯宁不是那种深根究底,心眼繁多的女人。
可是,之后B市发生的那些事,完全都在他的意料之外,也让他措手不及。
也许这几年的巨大成就,让他得意的有些忘了形,甚至狂妄的以为,纪唯宁这辈子都会离不开他,所以才造就了这后面的太多悔恨懊恼。
如今看着她跟自己越走越远,每每想起,都会让他心痛的彻夜难眠。
徐暮川是抓死了他不肯让纪唯宁了解到他曾经那些不堪行为的弱点,将着他的军,要让他交出叶泽添他们侵占公款之时,跟纪氏企业所走的内部细账。
他不可能不顾阿宁的安危,他也不可能让阿宁知道,曾经在纪氏企业的破败之路上,他扮演过什么样的角色。
所以,最终,他也许就会那样轻易的将那些证据交到徐暮川手上。也更是会将阿宁再进一步的推向徐暮川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