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眠眼睛的视线正落在他的喉结上,只见那里动了动,竟像是猛咽了一口什么东西。
“小眠,你年纪还小,为师不怪你,以后却万万不可再有逾越,为师同你是师徒,堪比父女。”
内什么,你什么意思啊?
这几句话让崔小眠一时难以消化,她反反复复咂巴了好一会儿,恍然大悟。
“贺远,你个自恋狂,你以为是我看上你,想趁着推倒你占你便宜啊,你丫做梦!”
贺远的脸色更加苍白,崔小眠在他脸上看到了深深的怨念,认识贺远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回看到他这副表情。
只是崔小巫女天生就不懂怜香惜玉,更何况面对的还是贺远这个渣男,于是她果断补刀。
“你有老婆,还有排队等着的小老婆和老情人,再说你还这么老这么渣,放着浣之哥哥我不去算计,我犯得上算计你啊。”
贺远没有说话。
但崔小眠感到肩上一阵疼痛,那是贺远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在默默使劲,像是要把她捏碎后生吞活剥。
好在志觉大师就在外间,崔小眠她正想高呼:“大师救命!”却见贺远竟然松开了她。
他把双手从她肩膀上移开,她刚扭扭脖子,正在暗自庆幸逃离生天,贺远却一把撩开她盖在身上的棉被,握住了她的脚。
大成女子并不缠足,但却对脚极为珍视,只有父母和夫婿才能看到。崔小眠没有这些讲究,她在五夷时就是赤足穿着草鞋。刚刚落水后衣服鞋袜全都湿透,她此刻便是光着双脚用被子围坐在床上。
贺远的脸像寒得腊月里的石头,僵硬冰冷。他把她的一只小脚捧在掌心,如同捧着一截细嫩的白莲藕。他用另一只手在搭在一旁的湿衣裳里摸索了一阵,便拿出一样物事。
他把那物事拿在手上看了看,便系在了她的脚踝上,崔小眠看得真切,那是一串红绳子串着的金铃铛!
铃铛是一朵朵小小的莲蓬,他细心地取出塞在莲蓬里的棉花,手指微弹,铃铛发出声声清韵,崔小眠虽然听不到,她也知那是很悦耳的。
这是她的金铃铛,是她丢失已久的那串金铃铛。
“这铃铛怎会在你身上?”
“本就是为师送你的,在我身上有何奇怪?”
你丫的还想诡辩!难怪我不小心那个了你一下,你就要死要活不依不饶,原来你丫早就存了坏心。
“在紫雾城里偷看我洗澡的色老头就是你假扮的!”
“为师喝多了,看得并不是太清楚。”
你还想拿着放大镜去看啊!
“禽兽,我只有十二岁!”
“为师听到隔壁有人又是唱歌又是学羊叫,便想着是你,没想到一跳过去就看到......你在洗澡,接着又看到......你当时的样子也不像是十二岁的,为师还以为认错人了,直到捡到这串铃铛,才确定是你。事后为师一直想同你道歉,可你次次喊打喊杀,为师便没有说出来。”
崔小眠的身子摇了摇,强撑着没让自己气昏过去,好在崔小巫女早有准备。
她不动声色:“我那湿衣服里面有个荷包,你帮我拿过来。”
一一一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