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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老丈人的事情先放在一边,现在要琢磨怎样说服这二位带兵回驿馆。瘟神啊!得罪不起。
“一切都是下官治理不严所致,还请二位使节大人抬抬手。下官必定重重惩处这酒楼老板,给二位上差出气。”令尹这算是不要脸了,就差给云玥跪下磕头。
他是寿春令尹,隐隐约约听说过上层那些龌蹉的谣言。似乎是新任王后的哥哥,那位奶娃娃太子的亲舅舅李园。与掌控楚国近二十年,不是楚王胜似楚王的春申君之间的争斗。
对于这支秦国来的使团,楚国朝堂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声音。李园为首的后派认为,这是一个重修秦楚只好的机会。而春申君则认为,那个云玥早应该被干掉。什么秦楚联姻都是放屁,秦国吞并六国的势头不会衰减。只会愈演愈烈,与其到时候被大秦一一击溃。不如现在联合其余五国,轰轰烈烈的干他娘的一场。
考烈王老迈昏聩,听说最近恶疾缠身。根本没功夫理会两派吵架,到底是主政大楚近二十载,春申君的这点底蕴还是有的。现在他的主张在楚国朝堂上,很有市场。私下里,已经有春申君的门客开始磨刀霍霍。若不是这支队伍武力强横,说不定已经有人下手。
公元前的年代,什么最重要。信息,这是一个标准的信息社会。身为寿春令尹,上层的这些争斗他都需要照顾到。别管是未来楚王的舅舅,还是权势熏天的春申君。他是一个都不想得罪,现在令尹大人最大的愿望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好大家一起开个联谊会,唱唱歌跳跳舞。甚至一起泡泡小妞喝点儿小酒都木有问题,只求两位老大在非常时期不闹事就好。就算有人想将这位云侯砍成十八段,谁爱砍谁砍,反正老子不砍。
对于令尹大人来说,今天注定是一个让他失望的日子。正在他卑躬屈膝向云玥求情时。那位丑到爆浆的小舅子急匆匆赶来。在令尹大人的耳边嘀咕几句,将一卷绢布塞进令尹大人的手中。
“春申君手书!”别的没听清,这五个字令尹可是听明白了。赶忙打开观瞧。
手书上面只有一个字,可谓言简意赅。杀!
很明显春申君是想用这个由头。干掉这只围绕在寿春城里的苍蝇。令尹大人脑门儿上的汗“刷”一下就下来了,打得过打不过另外说。如果自己干掉了这二位,万一秦国借此由头大举兴兵。楚军是绝对打不过强悍秦军的,到时候玩和谈,最有可能的就是送自己这个肇事者的人头给秦人泄愤。
说不定。第一个往自己脑袋上吐口水的,就是这位权倾朝野的春申君。都是玩了一辈子政治的,你当谁是傻缺?
现在真是左也是死,右也是死。令尹大人的脸色比便秘都难看,云玥与王翦对视一眼。
虽然他们说得都是楚语,但云玥敏感的察觉。这封绢帕与自己有关,他本想抢过来看看。奈何有个巨大的问题,他不认识篆字。更别说这绢帕上定然是楚国文字,他就更不认得了。
指望王翦恐怕要失望,这哥们连秦国文字都没认全。至于身后那三个文盲……指望他们是对自己的一种摧残。
怎么办。怎么办!饶是官场老油条的令尹,现在也没有办法。脑子飞速运转,希望灵光乍现想出合适办法来。
“怎么办?怎么办?”人集中精神就会出事儿,显然令尹在大脑快速思维之余忘记了管住嘴。这位令尹大人居然嘟囔出来。
云玥坏坏的一笑,接着道:“好办!”
“你懂什么,这是要老夫的……”命字还没说出来,令尹立刻警醒过来。心中大骇,差点儿将事情抖出来。
“要你的命?看起来这份绢帕不简单,可否让本侯一观。”云玥悠然的说道。实际上,就算是给他伟大的云侯爷也看不懂。
“此乃我楚国朝廷钦命。请恕下官不能给云侯观看。下官还有事,暂且告退,云侯之事下官定然妥当处置。请云侯稍待片刻!”也不等云玥答话,令尹深施一礼便转身离去。
“兄弟。让儿郎们戒备吧!看起来今天有人真的要干掉我们。”云玥冷着脸说道。
“好胆!他们就不怕大秦的铁骑踏平这寿春城?”作为大秦本土军人,王翦对于大秦军力有一种变态似的迷恋。他总认为,六国士卒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的存在。只要大秦兵锋所指,必然会有如大水冲沙利刀破竹。
“他们不怕,这一次六国合纵。考烈王便是盟主,作为盟主当然要做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例如将你我兄弟干掉。更何况现在说了算的,不是那个深居楚宫之中的考烈王。而是盘踞在相府之中的春申君黄歇,那个家伙可是跟吕不韦合作,视我们为仇寇。”
云玥有些弄不明白,吕不韦跟春申君合作。而春申君又支持六国合纵,六国合纵又是对付吕不韦的,似乎这里面有矛盾。难道吕不韦就会看着六国灭掉大秦?
猛然间,云玥有些顿悟。是了,这是吕不韦的花招儿。他定然与春申君密约,他做内应秦国败亡之后许给楚国好处。云玥有十成十的把握认定,这是吕不韦在忽悠春申君。
秦国倒了他吕不韦连跟韭菜都不如,有什么资格跟春申君谈判。身为一代枭雄似的人物,吕不韦怎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他真正的目的在于大秦军权,只要大秦战事一起。必然会大规模抽调兵力应付危局,而首当其冲的便是蒙骜的东三郡。
这样一来,蒙骜的军力会大大加强。麃公,王陵,王龁这些秦军老将,虽然也会领兵在外。可他们的军需却掌握在吕不韦手里,只要吕不韦暗施手脚不怕这三位本土秦军老将不就范。到时候,不管是军政还是民事。都掌握在吕不韦一个人手里,他便真正成为大秦无冕之王。即便是根深蒂固的华阳太后,也奈何他不得。总算弄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