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着曙光,快马出城,一路抵紫金山,抵达附近的湖泊,到了一处码头,这码头这里,自有神武卫的人乔装接应,等到上了船,再行上山,等抵达山上的寺庙,寺庙外头其实并没有太多的闲杂人等,除了一部分警戒的侍卫,绝大多数人,都在公房里办公。
知道郝风楼要来,所以郝三一直在这儿等着,见了郝风楼,连忙过来见礼,郝风楼直截了当的道:“人在哪里?”
郝三并属神武卫,而是这紫金山的大总管,负责神武卫的后勤,还有这里的匠人,不过这紫金山里事无巨细的事,他都是清楚,必竟瞒不住他,郝三道:“已经有人安排在地牢里。”
郝风楼抬腿,随后便有神武卫的千户出来迎接,郝风楼朝他点头,却只是抿嘴,并不说什么,这紫金山的地牢,是动用了很大人力物力挖掘的,一开始筹建的时候,只是对外宣称是挖一些地窖,此后等到这里的建筑全部竣工之后,征募来的民夫下了山,神武卫才轮番派人,对这‘地窖’进行了一些扩建和修葺,其实地牢的规模并不大,必竟这儿,确实没什么人可以关押。
到了地窖口,郝风楼驻足,问道:“负责押送之人,是如何安排?”
这千户回答:“并没有让他们进入紫金山,而是在官道候着他们,在那儿与他们进行了交割。”
郝风楼颌首点头,这才屈身,进入了地牢。
地牢里有一间专门的房间,这里的土腥味很重,四壁又燃着火把,所以通风很是重要,与其他脏兮兮的囚室不同,这儿显然经过了特殊的改造,桌椅俱全,灯火通明,通风也是不错,很是整洁干净。
郝风楼坐在这里,朝那千户看了一眼,道:“把人提来。”
千户会意,立即去了。
郝风楼呢,心里却有些紧张,他要面对的,必竟是历史上如谜一样的人物,这个人,在后世甚至成为史学家争论的焦点。
朱允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又该怎么面对他呢?
郝风楼屏着呼吸,旋即,门开了,进来的人很是清瘦,脑袋上的戒疤还在,不过他脸色很不好,皮肤有些黝黑,即便是在灯光之下,他的面目也不甚清晰,不过他的五官并不显得可憎,只是……郝风楼有些怀疑,这个朱允文到底是多大年纪。
按郝风楼的了解,朱允文应当是在二十五岁上下,可是现在看他的样子,只怕年纪已经接近四旬了,他的胡须,黑白参半,并没有接受拷打,可是脸上的皱纹很深,整个人显得很没有生气,甚至于进来的时候,也不曾去看郝风楼一眼,只是垂着头,走进来,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这就是朱允文?
郝风楼不由想笑,若是当今天子,知道朱允文成了这个样子,只怕……也会惋惜吧,必竟,这个侄儿是他最大的敌人,而这个敌人竟是如此狼狈,以朱棣的性子,怕是要觉得胜之不武了。
郝风楼板着脸,一动不动的观察着朱允文,朱允文走进来,虽不愿接触郝风楼的目光,却还算大方,居然直接盘膝坐地,双目紧阖,干瘪的嘴唇,似在颤动,不知是害怕的发抖,还是在默念经文。
郝风楼微笑,其实他曾想过无数相关于朱允文的形象,不过却发现,想象和现实有那么一点不同,只是他并不在意,现在,自己该开口了。
“不知高僧贵姓。”
郝风楼并不急于揭开朱允文的身份,或者说,他宁愿装糊涂。
僧人淡淡的道:“贫僧姓黄。”
“哦?却不知法号。”
僧人道:“法号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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