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老板笑眯眯得打量了年轻人一遍，忽然大声道，“你是去年的山笛大赛个人冠军，对不对？我见过你的照片！”
年轻人一看被认出来，笑着点了点头。
“怪不得！”
“原来是高手啊！”
“是啊，据说瑞仕有山笛手四千多人，能当冠军实力很强的！”
“哈哈……今天真是太走运了。”老板开心得手舞足蹈，拉着山笛大赛的冠军就往店里走，“我们合个影，然后把照片挂在里面。”
围观的人群一看没有戏看了，纷纷转身想要离开。
胡美萱也噘着嘴拉着周扬道：“我们走吧……好可惜！”
周扬却微微一笑，走到正在给吹嘴消毒的工作人员身边，将长山笛抓在手里。
工作人员正要收工，冷不防被人抢了山笛，吓了一跳，下意识就要斥责周扬。
但是下一刻，第一个乐句从喇叭口冲出。
正在往店里走的老板和去年冠军都停下脚步愕然回头。
准备四散的游客们也霍然转身。
是山笛的声音没错。
但是……怎么可能？
“不可能！这不可能！”店老板看着正在吹奏山笛的周扬，目瞪口呆。
“我的上帝……”去年冠军呆若木鸡。
周围的围观群众更是嘴巴通通凹成了“O”型。
周扬像是一位强大的魔法师，为整条街上所有听到音乐的人施了定身魔法。
谁也想不到，山笛到了这个东方面孔手里，竟然突破了音符的束缚。
除了有大调的哆咪嗖之外，法和嘻两个半音也历史性得出现在周扬吹奏的音乐里。
“上帝啊，他在吹孤独的牧羊人！”一名老年人抱着头大吼道。
当地人都已经疯了。
山笛的特点注定了它是一种小众乐器。
连七个音符吹无法全部吹出的乐器，怎么可能成为家喻户晓的东西呢？
可是今天……周扬用强大的肺活量和细致到令人发指的气息控制硬生生得补齐了完整音阶。
更让人惊悚的是，《孤独的牧羊人》这首歌是典型的约德尔唱法，音阶里充满了连续的八度大跳。
山笛在周扬嘴里，就像是一支再简单不过的玩具，音阶一直在上升。
突破！
再上升！
再突破！
胡美萱双拳紧握，她的心跳和情绪被周扬的音乐带着一路朝天空进发。
她并不知道，周围的观众也和她一样，都像是魔怔了一样，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怕打断这空前绝后的表演。
周扬最后吹出了两个极高音，山笛店的玻璃门“啪嚓”一声，裂成两半。
音乐声停住。
众人就像是冲到了高空一万米，突然失去速度，开始下落。
难受万分。
周扬长长吐出一口气，放下山笛，对呆若木鸡的店老板道：“那个短山笛……是不是可以送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