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阳光照了一半在他脸上,勾勒出男人阳刚的脸庞。
只是他寒着脸,深邃的墨瞳散发着令人不可捉摸的情绪,高深莫测。
良久后,男人的嘴角勾勒出冷酷的弧线,声音冷冽道:“罢了,就让她好好静一静罢。”
李忠:“......”
为什么他从皇上的言行当中,感受到皇上似乎不满倾嫔这样做。
尤其是那句“就让她好好静一静罢”,更是听出一丝冷漠无情的味道。
看来,皇上这是要冷着倾嫔,晾一晾这位了。
他早就说过,皇上身为帝王,从来只有他掌控别人,征服别人的时候。
若是旁人想要与皇上硬碰硬,便只有被皇上冷着的份儿。
紧接着,皇帝又道:“另外,柳贵人那儿,你记得让暗影好好查查。”
李忠:“是!”
接下来的这几日,倾颜除了抄女训,便是照常去两位贵妃那晨省,但就是没让尚寝局把绿头牌添上。
后宫众人见她面色红润,却是告了病,便认为她是得了什么难言之隐的病情,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罢了。
否则好端端的,也不能让尚寝局撤了绿头牌,定是病得严重。
一时间,倒是有不少妃嫔幸灾乐祸。
只有静妃,天天对倾颜嘘寒问暖,还让人送了许多的补品过来。
至于皇帝,还是一贯的雨露均沾,但就是不到倾颜这儿。
确切地说,他再没来过倾梨殿,就连柳贵人那儿都没再去过。
于是乎,宫中开始传出倾嫔失宠的消息。
可只有龙轩殿的李忠知道,这段时间,他这个太监大总管过的真是猪狗不如。
给皇上更衣吧,皇上嫌他手脚不利索。
给皇上斟茶吧,皇上不是嫌茶水烫,就是嫌茶水凉了。
让尚食局布膳吧,皇上嫌他安排的膳食不够美味。
就连研磨这等小事,皇上也嫌他研得不够细致。
总而言之,无论李忠做什么,皇上通通都不满意。
李忠自认为当差的能力还是可以的。
要真是连这些琐事都办不好,他这数十年的贴身太监岂不是白当了?
又是如何当上太监大总管的?
且他一直都是这样伺候皇上的啊,怎的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如今就干啥都不成?
当然,除了个别时候,皇上心气不顺,那就不管他做得再好,皇上也是看他不顺眼的。
不仅如此,李忠的徒弟们也纷纷犯难,向他诉苦。
皇上动不动就罚他们出去领罚。
说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是胆都要吓破了。
得知这些的时候,李忠甚至有点没良心的幸灾乐祸。
心想好在皇上不是针对他一人,而是针对所有人。
九月二十三日中午,李忠刚从尚食局吩咐完御厨回来。
他的脚刚踏进龙轩殿,就听见殿内一阵“叮叮哐当”的声音,似是什么瓷器摔碎了。
对此,李忠除了当下身子一抖,倒也没别的反应。
因为最近这段时间,皇上一言不合就砸东西,都不知摔碎了多少茶具瓷器,他早都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