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让她把北临皇宫当做她的家。
可现在呢?她的家在哪?!
想起这些,悲伤涌上了她的心头。
只微微一眨眼,那一汪泪水就顺着眼角落下。
珍贵妃:“可我却没想过,一个人的喜欢是会变的,就像你一样,小时候喜欢我,长大了喜欢别的女人。”
“小时候你仰望着我,长大了别人仰望着你,你看女人的眼光变了,因为你无需别人的呵护,你也有了你想要呵护的女人。”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你纳我为妃,只是为了弥补你当年所受的屈辱,让你内心得到圆满,是吗?”
此话一出,也不知珍贵妃哪里惹到皇帝了。
他咬了咬牙,语气冰冷,“人要活在当下,不要总是拿以前的事说事,另外,满后宫的女人你都可以嫉妒,可以不放在眼里,但独独倾妃不可以!”
珍贵妃:“美好的回忆才让人时常记在心底,如今我过的不美好,为何要活在当下?倒是你,不想我提起往事,是怕记起当年的屈辱吧?”
“既然这样,你就不该把我带回宫,否则你每次一看到我,岂不是会想起当年所受的欺辱,你难道不会做噩梦吗?!”
听到这话,嬴湛浓眉紧蹙,似乎想到了什么,“多亏你提醒朕,否则朕还不明白,为何朕每每宠幸你时,都会做噩梦。”
“尤其是你刚进宫时,朕整宿整宿的做噩梦,当时朕还特意去了寺庙,如今想来,该是你引起的。”
珍贵妃不过随口一说,却没想到男人居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她啜泣了几声,哭中带笑,笑中带泪,“所以,小时候我是照亮你的白月光,长大后我成了你黑暗的噩梦是吗?也难怪你不再需要我了......”
“可是,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你在我心底都是没变的,哪怕多年未见,我忘记了你原来的样子,我们之间再也回不到过去,可当年的你,还是深深烙印在我的心头,还是当年那个看似隐忍,实则桀骜,终有一日会君临天下的少年郎啊......”
嬴湛没说话。
他只是抿紧了凉薄的唇,冷冷睨了珍贵妃,就转身离开了。
珍贵妃看着男人绝情离开的背影,整个人都快站不起了。
她想要冲上去紧紧抱着他,挽留他,可是却又止步不前。
明明他就在她眼前,却好似隔着万重山。
她在原地踉跄了几步,转身就跌在梳妆台前。
然后,她抬头看着镜子里泪流满面的自己,一脸的哀哀戚戚。
下一刻,双臂大力一扫,将梳妆台上的大半东西扫在了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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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的夜里,倾颜正在陪昕桐画画。
倾颜先描绘的轮廓,然后母女俩再一起填色。
然而小桂子却进来道:“娘娘,珍贵妃来找您。”
低位妃嫔找娘娘,那是求见。
可珍贵妃比娘娘位份高,是没有约束的。
倾颜正准备说让珍贵妃进来,反正她是没什么好怕的。
可她话还没说出口,珍贵妃就出现在了堂间门口。
这位的身后,跟着一群宫女、太监、侍卫。
珍贵妃进屋后,都不必倾颜赐座,就直接坐下了。
倾颜见来者似乎不善,也就没有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