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梦白她一眼:“说得轻巧,手对女子来说可是第二张脸,你都刮花自己的脸了,还不知道心疼?”
兰莹怅然:“我一个罪奴出身的宫女,挂个伴读女官的头衔,又不是你这样的金枝玉叶,犯不着自命娇贵。”
幽梦被她酸得好不自在,闷闷抬起眼:“怎么说这种话?以后不准你这么妄自菲薄地糟践自己,我不爱听。”
兰莹头一撇,解嘲笑了笑:“你当我是自怨自怜吧,想起以前在忘忧宫里,过着最下等宫女的日子,谁也不把我当人看,能活着都不容易了,哪还会去关心这双手怎么样……”
正说着,她见凉儿远远走来,便很适时地闭了口。
“公主,您说的药膏我拿来了。”
幽梦接过手里看了眼,确信道:“没错是它了。”
凉儿主动上前想帮忙,幽梦却有意将她支开:“你先去花房里忙吧,我给兰莹敷药就好。”
“诺。”
凉儿顺从地走开了,幽梦拧开瓶栓,往兰莹伤口上倒出适量晶莹剔透的凝胶,用指尖轻轻抹匀,趁着没人打扰,又可与她说起体己话:“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你跟了我,做姐妹的哪有再让你去吃苦的道理?”
幽梦嘟嘴吹了口气,吹得那抹过药的伤口凉丝丝的,说来也是奇怪,本来被她手指揉着,兰莹还觉得那伤口有些微微刺痛,可这药渗透进去,很快就不觉得疼了。
兰莹打趣地低眉一笑:“你打算让我跟你一辈子?”
幽梦听着甚觉有趣,满目漾出温柔又俏皮的笑意:“当然不会了,我还想着等你罪名消除,有机会为你找户体面的好人家,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呢。”
兰莹倏忽一窘,脸红低下头去:“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