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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网站xxx.***)(xx网站xxx.***)(xx网站xxx.***)武植笑笑!“说是这般说,只是本王以后如何公干?”
韩通判语塞,也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武植看了眼韩通判,说道:“本王倒有个主意,韩大人你看可行否?”
韩通判急忙道:“千岁请讲。”
武植道:“不若这些天本王称病,公堂上大小事务通判代行如何?”
韩通判惊道:“这怎可以?”
武植道:“有何不可?想平时能有多少讼案?况且本王坐于堂后听审,若案情重大自有本王裁决,绝不令你担了干系!等过些日子百姓的热情淡了,本王再亲自登堂。”
韩通判抓耳挠腮,不知说什么好,贵王此举乃是假病推卸公干,够谏官弹劾一壶了,可是现下局面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再说贵王隐身幕后,也不算太过。韩通判一时难下决断。
武植见韩通判意动,趁热打铁:“此也是无奈之举,本王自会上书给圣上言明,韩通判不必担心!”
韩通判也不是迂腐之人,听武植说到这里,心里一转念,既然圣上知晓,那自然无妨。点头答应:“既如此下官一切都听千岁的。”
武植笑道:“如此甚好,你我上下一心,定教大名府吏治清明,百姓安居!”
韩通判陪笑附和。
第二日起,贵王染疾,大名府大小事务自有韩通判打理,前来“告状”的百姓也渐渐少了,大名府似乎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
南城大街东拐,有一条街巷,两旁摆满各种小吃熟食面点的摊位,走入这条街巷,各种香味扑鼻而来,煎油声。爆炒声,叫骂声。儿童嬉笑声,汉子赞叹声,大口咀嚼声,交织一起,端的热闹。这里就是大名府有名的杂食街。
西门庆晃悠悠走入了杂食街,身后跟几名青衫小帽的下人,因是盛夏,各个腆胸叠肚,歪带小帽。看起来嚣张到极处。
柴家虽然根基在沧州,但大名府乃北方重镇,商业繁茂,沧州离之不远,柴家在大名府也有几处铺面,西门庆正是来这几处铺面和众掌柜盘帐。忙了几日,帐目盘点的差不多,西门庆起了兴致。带几名仆役逛起了大名府,循声进入了杂食街。
人声鼎沸,西门庆却皱紧了眉头,听声音热闹才拐了进来。不想这里却是苦哈哈的乐园,看两旁摊位上坐的人全是布衫麻衣,有地颈上搭块毛巾,一看就是苦力。看他们旁若无人的大口吃喝,纵声谈笑,似乎隐隐都能闻道他们身上地汗臭,西门庆不由得掏出一块白绸丝帕捂住了鼻子。
正待退出去,西门庆忽然眼前一亮,盯住了不远处叫卖炊饼的一处摊位。那摊主是夫妇二人,四十多岁年纪,男子尖嘴猴腮,如同得了痨病,十分瘦弱,打满补丁的青布衫子沾满油渍,黑乎乎的,一边叫卖一边手忙脚乱的翻着锅里的炊饼,妇人微胖,青花布裙虽也满是补丁。倒还洁净,在旁为男子打下手。
西门庆细细打量一番,确信自己未认错人,阴笑一声,施施然走了过去。
中年夫妇见来了位穿锦挂缎,衣着光鲜的客人,急忙热情的招呼,这条街可是很少见到贵客,对西门庆脸上的金印反不在意,这年头配军发迹地不在少数,根本不用大惊小怪。
“客官,您要几个炊饼?”痨病鬼一般的汉子恭敬问道。
西门庆嘴里“喷啧”几声,怪声怪气道:“潘老大!几年不见你还是这幅鬼样子!”
汉子一惊,“你怎认得我?”抬头细看半晌,微有迟疑道:“您是……西门大官人?”
西门庆点头:“正是我!真是笑话,你倒和你那宝贝侄女婿作起一般营生!哈哈……哈哈……”虽然在笑,却毫无愉悦之意,想起武大牙根又一阵发痒。
这汉子和妇人正是金莲的叔叔婶婶,潘老大嗜赌,欠下一身赌债,无奈把金莲卖于胡夫人还账,潘老大虽然脸皮甚厚,潘大嫂却很良善,当初对金莲也算不错,潘老大把金莲卖掉后,潘大嫂闹了几次,潘老大没法子,拉了潘大嫂离开阳谷,辗转流离,最后在大名府落足,卖炊饼度日。
潘老大和潘大嫂自然不知道金莲被许给武植之事,听西门庆这么一说,潘大嫂急问道:“金莲嫁人了?”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她可是很喜欢那漂亮的小侄女的,虽然无颜再去见她,但却时时想念。
西门庆刚待说话,旁边忽然挤过几名衙役,大声呼喝:“潘老大!该交月钱了!”
潘老大马上苦了脸,期期艾艾道:“官爷,可否再容几日,您几位看看,小人这摊子哪有客人?一天也卖不上几文啊。”
当头胖衙役冷笑:“你炊饼做的难吃,自然没有客人……”
“官爷怎么能这样说话!”潘大嫂听衙役埋汰自己家炊饼,有些不悦,忍不住插嘴道。
胖衙役见她竟然打断自己言语,大怒道:“潘老大!你这婆娘要上天不成!”旁边几名衙役也鼓噪起来。
潘老大最是胆小怕事,被衙役吓得心胆俱裂,反手给了潘大嫂一个耳光。“败家婆娘莫多事!”“啪”一声脆响,潘大嫂脸上马上多了红红的五根手指印,呆呆捂着自己的脸退了几步,含泪看着潘老大不语。
胖衙役满意地点点头:“算你小子识相!快点把月钱拿出来,哥几个可没空和你磨牙!”
潘老大点头哈腰:“几位官爷通融几日,通融几日……”说着用油纸包了一包炊饼递了过去,献媚的笑道:“孝敬几位官爷的……”
胖衙役脸一沉,胳膊一甩,油纸炊饼飞了出去,“消遣你家官爷吗?就你这烂炊饼也有人吃?”
潘老大急得几乎给胖衙役跪下,胖衙役不依不饶,大喝道:“把他摊子收起来!”身后那些衙役吆喝一声,就待上前。
西门庆本来笑眯眯看热闹。这时候忽然眼珠一动,走过去笑道:“几位差哥莫急。莫急!”
胖衙役翻翻眼皮:“你是什么人?”
“吵什么呢?”人群一分,进来两名大汉,一色曲领皂服,腰间紧系青鸾带,头上高悬垫角巾,均生得仪表堂堂,两大汉见到西门庆,都是一愕:“西门先生?”
西门庆一见来人,认识。乃是大名府两名捕头,兄弟二人,哥哥蔡福,弟弟蔡庆,听柴进说二人很有些本事,曾经介绍给西门庆认识,西门庆赶紧抱拳道:“原来是二位哥哥,多日未见。一向可好?”
蔡福笑道:“西门先生客气了,你们这是?”兄弟二人来杂吃街为老母买些小吃,听这里吵闹,二人是官差。自然要看个究竟。
胖衙役见是顶头上司,马上没了方才的嚣张,乖乖过来见礼。
蔡福点头:“原来是曲三,在这里吵吵嚷嚷作甚?”
曲三不敢说话,西门庆笑道:“一点误会而已,不劳烦哥哥过问!”
蔡福以为是曲三和西门庆冲撞,微微点头,指着西门庆对曲三道:“小子眼睛放亮点,这可是沧州柴大官人庄上地西门先生。你这蠢货莫瞎了眼!”说着抡起胳膊就照曲三后颈狠狠一拍,蔡福号称“铁臂膀”,双臂练得如同金石,这一下虽轻轻用力,却也拍的曲三白眼吐舌,险些晕倒,又不敢呼痛,摸着后颈在旁嘿嘿谄笑。
蔡福又对西门庆抱拳道:“既然无事,我兄弟告辞了!改日再和西门先生叙话!”西门庆连连点头称好。
蔡福和蔡庆携手而去,蔡庆却是从头到尾未发一言。想来有哥哥在,交际的事情起是由蔡福出面。
等蔡家兄弟走后,曲三对西门庆马上换了颜色,曲意奉承起来,一口一个“西门大官人”,倒令西门庆找到些许当初在阳谷风光一时的感觉。
潘老大和潘大嫂也变了脸色,他们离开阳谷时,西门庆风光是风光,但那里毕竟是个县城,再风光又能怎样?这里却是大名府,大宋最显赫的几座重镇之一,怎么也想不到西门庆在这里仍能呼风唤雨,自己二人怕的要死地曲三,在与西门庆称兄道弟的公人面前屁也不敢放,如同哈巴狗一样乖巧,曲三在杂食街可是顶天地角色,实在不知道那两名公人又是什么来头,想来也是大名府中数得上号地人物了吧。
西门庆和曲三低语几句,又塞给曲三一些物事,曲三笑着连连点头。西门庆这才转身对潘老大笑道:“今日我可帮了你的大忙,你待如何谢我?”
潘老大还未说话,潘大嫂在旁急急问道:“大官人,听您的话金莲许配人家了?”
西门庆点头道:“不错,阳谷卖炊饼的武大你们还记得么?”
潘大嫂和潘老大都点头,阳谷最有名的窝囊废,当然记得。
西门庆笑道:“恭禧二位得一好女婿,金莲小姐嫁的正是武大!”说到金莲小姐,想起金莲的倾城风姿,西门庆心头忽然火热。
潘大嫂如遭雷击,武大?那比常人矮了近半头的武大?那浑浑噩噩,看起来死气沉沉地武大?在阳谷每日被人欺负的武大?金莲竟然嫁给了这种人?
潘大嫂地眼泪叻的流了下来,伸手捶打潘老大:“都怪你……都怪你……干嘛……干嘛把金莲卖……卖……掉?”说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想起金莲这般苦命,嚎啕大哭起来。
潘老大一脸尴尬,也是垂头丧气,心里微微有些后悔。
西门庆不管他们哭闹,在潘老大耳边说了几句话,潘老大面色一变:“这……这……”西门庆话声不低,潘大嫂虽然哭闹,却听得清楚,西门庆令潘老大再写张卖身契,日期落在几年之前。潘大嫂虽然不知道西门庆要做什么,但也知其肯定不怀什么好意,抬头道:“不成!这如何使得!”
西门庆是想弄到这张卖身契。以后回阳谷可以告武植拐带自己奴婢,有柴大官人撑腰。自己再用些银钱,不怕阳谷县不就范,胡大户和武植的恩恩怨怨他也知道,谅胡大户也不会揭底,只怕会做自己证人吧?
算盘打得好,听潘大嫂斩钉截铁拒绝,西门庆脸一沉:“两个蠢货!给脸不要!”说着对曲三使个眼色,曲三会意,一脚把潘老大炊饼摊踹翻。嘴里骂道:“泼才!再不交月钱以后休想在这里摆摊!”
潘老大苦苦哀... --